末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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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闲又走近了些, 他没有收起血枪，目光牢牢锁在那女性仿生人身上。季满的攻击颇有成效。d型产物纵然结实，特定角度的关节仍然脆弱。然而这可不仅仅是拥有知识就能办到的事情。哪怕是拥有s型初始机的自己，能做到的也是精确地感知它们的位置。正如医学理论研究者和临床老手的区别——动手的人需要高超的技巧, 恰到好处的力道以及丰富的经验。由于手上血肉柔软，正常机械师很难达到季满的精度。而季满并未露出分毫胜利的喜悦，她正凝视着面前曾是母亲的生物。母亲并非钱一庚后期制造的复制品, 还保留着最初机械生命的机能。人造骨骼在她的皮肤下立起，将other05的手臂拉得更长。她还保持着利爪外伸的状态，褪下的仿生皮肤仿佛皱的肉色手套。钳制她的唐亦步异常心，那些能把肉体转为灰烬的黑色手爪没能碰到他分毫。只不过在激烈的缠斗中, 唐亦步的防毒面罩裂了开来, 露出那张俊美到有点异常的脸和金色的眼睛。钱一庚还在不远处的角落里惊恐地喘息，可他对她来不再那么重要了。季满颤抖地伸出金属手掌，抚上母亲的面颊。这双手能做出人类的手所做不到的精细活计, 却无法感受到半点他人的体温。“我不明白。”季满喃喃, “保护？”“人类个体能看到的世界是有限的，我无法向你解释。”女性仿生人又艰难地挣扎了两下。“告诉我，妈妈。”季满的目光里多了点祈求的味道。“请求连接, 提供保密外部分计划告知权限。”女性仿生人轻声念叨，“请求连接……”随后她缓缓摇头：“连接失败, 缺少授权, 我无权提供更多信息。”年轻的机械师长长呼了口气。“妈, 我不管你原来想做什么。我现在要把那根针拿出去。”季满扶住自己有点颤抖的肩膀, “然后……然后我会找到原因，好吗？”女性仿生人看向她，目光里没有感动或者怜惜，也没有保护者特有的柔和。她只是直直盯着季满，眼睛活像两颗玻璃珠子，眼神从季满的脸移向季满伸过来的手。季满很少哭泣。作为一个孩子，哭泣大多是求救的信号。当你知道谁都不会来的时候，哭泣只会平白耗费体力。然而今天一天内她流下的眼泪，大概和她前二十年加起来的数量相当。她没有像甜甜q2那样压抑着抽噎，只是眼泪不不断掉下来，没有停歇的意思。唐亦步收紧禁锢，一言不发。阮闲则皱起眉，场上肯定发生了什么他不了解的事情。明明事态得到了控制，季满却比刚才还要绝望。她一只手搁进腰包，整个人像是要被空气的重量压垮。“求你了，妈。”季满的声音开始哽咽，“我会很把针抽出来的，我保证。我不会干涉你的行动……等事情都结束了，我会把你带上去，好吗？我会让你连接主脑。我们……我们还能谈谈……”季满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和很早以前钱一庚的突然袭击不同，这会儿她的母亲已经进入战斗模式。在末世前，为了防止护理仿生人出现不可测异常、保证被看护人的安全，所有other型护理机器人全部接入了ul0的络——她们由ul0统一模拟更细腻的人格，做出更复杂的决定。如果离开ul0的协助计算，她们的确拥有智能，但不怎么高。只会坚持执行任务，基本不可能被劝服。而如果受到威胁，她们会不惜一切代价消灭对手。那原本是为了守护目标才设定的程序，此时此刻却让她骨子里发寒。可就在不远处的某个角落，她们的家还安静地藏在废墟里。冷柜里的包子刚吃了一半，那条歪歪扭扭的毛线织物也没有织完。不到一天前，她的母亲轻轻吻过她的额头，让她早点休息。这一切来得太，她还没有准备好。对自己来，“家”恐怕只有这么一个意义，哪怕知道是虚假的……季满的手第一次有点不稳。那根针埋得太深，除非完全把女性仿生人破坏，速抽出是不可能的事情。她只能试图和母亲沟通，盼望一个的迹。五年多的时光，上千个日日夜夜，她希望她能成为对方系统里一个的变数。那些亲吻和关怀，或许里面有点程式外的东西在。机械生命也是生命，明明那三个人饲养的格罗夫式r660也有情绪。母亲那不算强的意识只是被强大的命令系统支配了，一定是这样。“交流不会影响结果，也没有有效的合同保证。”女性仿生人用平板的声音继续，“目标拒绝合作，自主性受到危险。该黄种女性遗传样本并非稀有，初步决定放弃回收，起爆开始。”然而迹并没有出现。季满伸出双臂，她没有去抽那根象征着终结的针，只是揽过母亲的头94转机[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