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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伤留栖云山[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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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个地牢并不,就我一个人。我缩在草垛上止不住地哭,袖口上都是我唇上的血迹和泪痕,在哭累了睡过去之前,我在心里轻轻地对他说:“阮棹,这是我第一次为你哭,也是最后一次”

    在地牢里的我不知道白天黑夜,连扇窗户都没有,只有牢笼外墙面上的一灯如豆。或许是在山上的缘故,我并没有看见几只老鼠,但是有蜈蚣和蟑螂,蟑螂我并不怕,想当年在学宿舍里见到的也不少,但我从小就怕蜈蚣,于是醒了后看见几条蜈蚣就在草垛里爬着,我忍不住惊了一身汗跳出去老远。再也不敢坐在草垛上了,索性挑了一块干净地一屁股坐在冰凉的地上,虽然知道会受凉,但总比坐那让我踏实。

    我很渴、很饿,但我除了坐等什么也得不到、做不了。昏暗的光线下我的脑子越发的清晰,静静地想着各种各样的事。如果还能出去,我要回趟修缘观,看看师父的密室在一场火后还残留多少,能不能找到点线索;还要看看紫浮,我总觉得有哪不对劲;最重要的是查出谁给我下了“秀隐”的毒,此人不查出,我怎能安生我可怜的流年坊开业第一天就被砸了场子,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人敢来了,果然死过很多人的地有点晦气。芙蓉浦的流年坊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月娘是个精明人,应该没事。清宁在北疆该是很急的吧我就这样一点一点胡思乱想,因软功散和秀隐的作用在瞌睡和胡思乱想中耗着难熬的地牢时光

    我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猜想是两天的样子,其间我没吃的没喝的,连解手都只能蹲在墙角,不过我明白这已经算好的了,最起码没人来拷问我。

    再听见开牢门的声音时,我已经乏得连嘴皮子都不愿动了,甚至怀疑若再没有人来送水喝,我是不是可以直接抓地上的蟑螂啃了,纯天然,好营养

    进来的仍然是阮棹,还有几个浑身是血的死士。他径自开了牢门拽出我,用一条银色的厚带子绑住了我和他,然后闷下头在我耳边说:“你最好不要乱动,你若动了它,我们两个都要被炸死,这带子里全是火药。”

    我抬起重重的头朝他牵了一下嘴角,他见我又是朝他笑,也无奈地牵了下嘴角,旋即恢复了冷淡的表情。我之所以笑,一是明白他已经穷途末路了,二是笑我自己,我就要再死第二次了么这次还好,起码我还知道原因。他接过死士递来的水壶喂了我几口,我已经没力气了,索性懒的动,将全部的身体重量靠在他身上。

    逃亡永远是最幸苦的路途,我记得以前中国有一个特抢劫银行的案子,几个犯人四逃,公安也四追,最后他们全都自首了,为首的一个人在自首后说的第一句话就是:“终于可以踏实地睡上一觉了。”

    “阮棹,你不累吗不要再逃了”马车在厮杀声中颠簸了很久后,我终是开口说了一句话。

    谁知我刚说完,马车停下了连车夫都死了吗

    我听见越来越多的马蹄声聚集在周围,阮棹看向我惨然一笑:“是累了呢终于要结束了”

    我抬手上他的发:“真要我一起死么”

    他并未直接回答我的问题:“知道吗我没有把给西楚的信寄出去”

    我一愣。

    “亡我可以,不能亡国”

    这句话重重地撞击了我的心房我低喃:“阮棹,你可知完美也是一种错”

    “不要说我,你也一样”

    他抱着我飞身出了车外,算是一个孤傲而凄冷的出场。我抬起沉重的头看见了一身劲装的哥、满脸急切和担忧的墨题和小晋。

    “栾妹”

    “栾”

    “丫头”

    三声同时响起,我用力地扯了一下嘴角,像要扯去所有歇斯底里的悲伤

    阮棹亮出了我和他腰间一同系着的银带,冷冷说:“最好都不要乱动,里面是炸药。”

    一时间周围所有人的表情都变了,哥紧咬牙关,眼神似要喷出火来,半晌蹦出句话:“放了她,我饶你一命君子一诺,快马一鞭”

    “哈哈哈哈”阮棹发狂似地笑了起来,震得我头嗡嗡作响:“即便是真的,我也不想再活了”

    一语毕他蓦地出剑胡乱砍杀开来,一滴滴温热的液体溅在我的脸上、身上,墨骑军碍于我如同被缚双手,被阮棹生生杀出条路来,可最后再也没有地方可杀了,因为墨骑军巧妙地将我们赶至了崖边。

    我又牵了牵嘴角在他耳边问:“发泄完了吗摔死不好看,还是炸死吧,直接升天”

    “我的双手沾过血,怕即使死,也是我入地狱,你上天界,终是要分开的。”他也笑着答,说完便举剑砍断了银带,将我往里一推,自己往后仰倒下去。我跌倒在崖边呆呆地看着他像一只银色蝴蝶坠落,双眼紧紧盯着我,像在说再见,满脸释然的笑意

    我紧紧拽着那段剩的半根银带,十指深深扣入泥地里,无声的泪一滴滴划下,晕了过去

第十三章 伤留栖云山[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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