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一九九二年（6）[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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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的了，但真临到分别时刻我的心还是轻松不了.我真想让时间就此停住，永远就定格在与阿风相拥的这一刻，或者是突然爆发一场战争和地震或洪灾什么的，我就用不着离开了.当然，这只是我的意想，什么意外也没有发生，无论我们有多么的依依不舍，也必须分开了，因为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我只有离开了.

    傍晚时分，我才满怀凄楚地回到了家.

    刚一走到院门口，我就听见客厅里人声鼎沸，争吵叫嚷还夹杂着一阵似曾相识的哭声````````这，是怎么一回事情?我家可从来就没有这样热闹过的啊!我忘了自己的情绪急忙跑了进去，一副古怪的场面展现在了我的眼前:妈妈一脸愤怒地坐在沙发上狠狠的盯着二哥，二哥则是一付垂头丧气的样不敢抬头，爸爸和大哥都是苍白着一张脸，手足无措地望着站在客厅间的那个男人，而那个卷着袖，喘着粗气的人竟然是

    ———军!坐在地板上相拥而哭的两个女人却是———佳与她的母亲!

    我完全糊涂了!简直就不明白自己到底看见的是些什么了.

    我惊诧地问这````````是怎么了?”

    没有一个人理睬我，每个人对维持着原有的姿态，全僵在那里了.我看这地上哭泣的佳，她比我上一次见着的时候更加苍白憔悴了，却又明显的胖了许多.

    “你怎么了?”我问她

    佳没有回答，用双手捂住了脸哭得更大声了.她的妈妈，那个瘦小的纺织女工一面流着泪一面反复地说着：“你们不要太欺负人了!不要太欺负人了`````````”.

    我茫然不解，“你们”是谁?又欺负了谁?看情形，似乎是佳受了什么委屈，可是这又和我们家有什么关系呢?是白家的什么人得罪了她吗?

    “谁欺负了````````”我正欲问个明白，蓦地，就接触到了妈妈似冰刀一般刺人的目光，吓得我不由得就住了口。

    军爆发的大吼了一声:“白峰!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二哥失魂落魄地抬头看了一眼佳，又飞快地垂下了头没出一声。

    “你说!该怎么办吧?”军冲过去一把抓住了二哥的衣领，扬起了拳头要打他的样.“你说不说?别以为不表态就可以蒙混过去了，你休想!”

    二哥还是一言不发，任由军拉扯着，惨白地脸上有着一种痛悔与迷茫交混的复杂表情.

    “你不负责是不是?”军暴躁起来.“我打死你!看你还赖!”

    说着，军抡起拳头对着二哥就是一阵劈头盖脸的乱打起来.一面打着，他还一面满口脏活的在诅咒着，二哥毫无招架地挨着打，既不反抗也不吭声.只一会儿功夫，他的嘴唇就破了，血从鼻里流了出来，眼睛青肿得几乎无法睁开了，整个脸已经是变了形状.可军还是没有停手的意思，仍旧是不依不饶地继续打着.爸爸和大哥冲过去力图想要制止军，但他们哪里是他的对手了?根本就不够力气拉开愤怒的他，反而被推得老远的了.妈妈这时也失去了惯有的从容和冷静，徒劳地想冲入战场，却对被挤了出来.她只有在旁边急得直跺脚.

    “放开他!放开他!”她大叫着.

    妈妈的叫喊全然没有作用，屋里还是乱成了一团.我被这吵闹，殴打的场面弄得晕头转向，一点也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情?也没有谁来解释一下，我只有张大了眼睛，惊愕之极地看着这一切，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忽然间，我被什么人猛地推了一掌，一下就冲到了人群去了，我蓦然发现自己竟站在了军和二哥之间，我还来不及有任何动作，“啪”的一声，我的脸上就被军重重地扇了一记耳光，我痛得不禁叫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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