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章[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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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飘飘真是一个男人？

    “冷玉仙”丁云裳一语释疑说：“他的的确确是个男人，但是，多数时候他却喜欢以女人的姿态出现，你说你见过他，是不是指的武夷山的那一次？”

    公锦点头称是，对于丁云裳的凡事料定、未卜先知着实佩服。

    “那就对了。”丁云裳说：“那一次他是以女人姿态出现的，还有的时候，他喜欢乔装成一个老人，所以云贵川藏一带的武林朋友，又多盛传他是一个老人，这就更加添了他的神秘性了。”

    公锦原已有告辞之意，听到这里竟是走不动了，实在是这个人引起了他极大的兴趣，不由不一探究竟。

    太多的“为什么？”等待着丁云裳的解答。

    “你觉得奇怪么？”丁云裳说：“其实这个人风度翩翩，虽然年华老大，由于他保养得体，看上去一点也不老……还有一点，这个人天生没有胡，也许就是这个原因，触发了他常常喜欢去乔扮一个女人的用心……”

    太奇妙了。

    丁云裳说：“他武功高强，更因为早年随师练功，出身崆峒、无极二门，这两派的武功都以高异著称，难得他质禀过人，年纪轻轻即学兼二家之长，后经他独立见解，发展出独树一帜的‘七随身法，这门功夫太奇特了，因以奠定了他今日领袖黑道武林的基础。”

    公锦道：“太可惜了，其实以他如此高深功力成就，大可行侠仗义，有一番轰轰烈烈作为，又何故自暴自弃，厕身黑道，未免令人不解……”

    丁云裳微微一笑：“人各有志，每个人的性情想法，以及对人生的抱负都不一样，你认为行侠仗义，大丈夫当如是，别人的看法并不一定，云飘飘这个人更不这么认为。这些年来，我一直在观察他，他这个人野心极大，行为乖张到了极点，常常做些令别人莫名其妙的事，至于是非好坏，在他那里可就是一千个说不清楚了。”

    公锦道：“您这么说，这个人岂不是不分善恶好歹了？”

    丁云裳道：“那要看怎么说了，总之他自有他的一套处世之道，这一点日后你就会体验到……铁马门在武林虽然夙评不好，却也不曾有过大恶，这一次的事情，铁马门的介入，不问可知他们为的是什么了。”

    “为什么？”公锦问。

    “钱！”丁云裳冷冷说道：“除了钱，再没有别的事情吸引得了他。”

    “钱？”公锦不胜惊讶地道：“什么钱？难道他也相信外面传说的那些话？说是有大批宝藏……”

    “难道不是真的？”

    “……”公锦真的怔住了。

    平心而论，有关这批宝藏的传说，他还真不知情。盖因为天南堡行事，极是谨慎，且是各有专司，设非负责承办，负有任务，谁也不知道，公锦即使与此有关，在指令未下达之前，仍然是昧于无知。是以聆听之下，一时无言置答。

    丁云裳见他模样，心里也就明了。

    “这也难怪，你们天南堡最喜故作神秘，这件事外面都已传开，你这当事人竟然还蒙在鼓里，不过，我想，你也就要知道了……”

    燕姑娘惊讶地道：“这么说，这个老怪物这一次一定会出来了。”

    “也不一定……”丁云裳说：“我知道‘神眼木三已经来了，这个人相当厉害，手狠心毒，云飘飘对于他是十分器重的，我看这次劫宝的事，多半由他负全责指挥一切。”

    “可是我们这边的人更多。”燕姑娘说：“更何况他们已经知道您老人家在这里，神眼木三他难道敢跟您公然为敌？我看他还没有这个胆。”

    丁云裳冷冷说：“那你是太小看他了。”

    说着她轻轻叹了口气道：“我原来是无意插手管这件闲事的，而由于你的介入……使我终不能置身事外，现在再想抽身也已无及，只希望云飘飘能即时觉悟，悬崖勒马……要不然……一场火并之下，可真是不堪设想……”

    燕姑娘说：“娘，外面曾传说，云飘飘一生最忌讳三个人，好像您是其之一，可是真的？又为了什么？”

    丁云裳微微一笑，摇摇头道：“真不知道这些谣言传说是怎么来的。就像刚才他说的什么‘海内七隐一样，让人无从追溯，漫无边际……”

    “那么，为什么有一次您告诉我说，就是因为您在岳阳，所以铁马门的势力，永远也不会伸向三湘——嗯！这可是您亲口告诉我的！还想赖？”

    燕姑娘得意的地把这位“义母”看着。她们之间显得这么随和融洽，旁观的公锦好生羡煞。

    “你这孩……”丁云裳向一旁的公锦看了一眼，微似脸红地含笑道：“别听她胡说，我真要有这么大的威风就好了……我看天不早了，你也该回去了……”

    公锦这才记起，匆匆站起告辞。

    丁云裳转向燕姑娘道：“你就送你公大哥一程吧，记住，不管途发现了什么，都不许你惹事，记住了。”

    燕姑娘笑应了一声，便与公锦步出草舍。

    夜风瑟瑟，外面竟然有了点儿寒意，月色下所见清晰，尤其是远处江水，一泻如箭，亮如匹练。大地沉寂，万籁无声，偶然传过来几声夜犬的氏吠，声如狼嚎，更增加了夜的阴森与神秘。

    二人并肩月下，连灯笼也没有——却是燕姑娘身上的一袭薄缎长帔，在月色里闪烁有光，衬着她亭亭玉立的身材，真有“仙女”的神采，二人比肩漫步，直似有出尘之感。眼前一片竹影婆娑，公锦站住抱拳道：“不劳姑娘多送，这就告辞了。”

    燕姑娘娇哼一声，站住道：“你怎么走？山路不通，只有水路，这么晚了，你到哪里雇船去？”

    公锦怔了一怔：“那……”

    “所以你就跟我走。”燕姑娘近瞧着他道：“以后咱们少不了还要多联系，你就别客气啦。”

    公锦抱拳说：“那就有僭了，只是又到哪里雇船去？”

    “雇什么船？咱们自己就有。”

    说时她身微偏，即闪身竹林。随即像她义母丁云裳那般施展出上乘轻功，踩步云朵样地快速轻飘，直向江边行进。

    公锦亦即施展出师授“陆地飞腾”之术，乃与燕姑娘同行并进，看似不疾不徐，仍能比肩共话。

    “你的轻功不错！”燕姑娘眼角睨着他说：“麻四叔说你的功夫比我强，看来像是不假，不过……找一天咱们过过手，看看到底谁行。”

    公锦谦虚笑道：“我哪里是姑娘的对手，你就别让我出丑丢脸吧。”

    忽然，燕姑娘停下了脚步，打量着他“哼”了一声，脸上似笑又嗔——

    “你这个人是怎么回事？越叫你不客气，你越谦虚，怎么着，以为这样，我就会饶了你不成？”

    公锦嘻笑道：“不敢！”

    话声出口，心里已有了预感，怕是对方要向自己出手。果然不错，一念未已，燕姑娘已娇笑道：“看打！”

    她身蓦地向前一欺，右手骈食二指，直向着他前胸点来，果然是大家出手，指尖未及，先就有一股尖锐指风，剑也似的锋利，直刺而前。

    公锦心有备，凹腹吸胸的向后一收，恰到好处地便自消除了对方指尖上凌人的气机，紧接着身形一转，已飘身三尺以外，动静舒徐，一些儿也不着搏斗气息，即所谓“雷霆万钧，冰雪一片”俨然莫测高深，诚然大家身手了。

    燕姑娘肩势一沉，原待趁势而前，忽然却又收住身，微微笑道：“很高明，看来麻四叔的话不错，果然不寻常，今天晚上不是时候，等这件事情办完了以后，我们再比比，咱们走吧。”

    公锦抱拳一笑，也不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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