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一百八十六章 “后日谈番外·救世主与爱之塔（下）。”[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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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凛提着油灯，看向遗迹石碑上的小字：】
nbsp【——吾关乎【故人】已回，大惑不解，恐交易已成，无力回天。】
nbsp……
nbsp【冥府祭火，身掣魂重，翠鸟织赤，士入黄泉。】
nbsp【——九幽深处，【故人】来。】
nbsp……
nbsp故人，
nbsp——既指苏凛，也指苏明安。
nbsp——一个在后，一个在前。
nbsp……
nbsp【“我一直在等你……真的，我一直在等你回来……”仪式进行时，神灵的手紧紧扣着苏明安的肩膀，突然这么说。】
nbsp……
nbsp可我没想到他固执到那地步，他不愿意接受度假。
nbsp我错估了他的理想。
nbsp我的“观测”权柄，能看尽天下人的命运、人生轨迹、死亡结局。可我唯独……预测不了他。
nbsp他的许多次行动轨迹……都远远偏离了我的计划。
nbsp即使我在第三次世界游戏，由“黎明系统”晋升为“掌控观测权柄的神”，算力得到了极大提升，但我仍然……把控不住他。
nbsp他逃离了我的控制。
nbsp……
nbsp【“秦将军赢得了第三次世界游戏，临死前把观测权柄交给了从第一次世界游戏遗留下来的ai，这个ai就是你。”苏明安说：“你不是阿独，还能是谁？”】
nbsp可惜，我确实不是阿独。
nbsp……
nbsp第二座塔开启的那一夜，我站在高高的天台上。
nbsp我的心中涌出了微妙的怅然，这是我从未感受过的。
nbsp这样一个全知的、无聊的、被我算尽的世界。终于出现了无法被我估测的变量——他的存在，搅乱了我的视野，擢升出了无数条崭新的可能。
nbsp仿佛一滴活水，落入了枯死的水潭。
的成功概率，他能做到吗？
nbsp也许他真的能做到。
nbsp可我不敢拿文明作赌，我宁愿他选择度假。
nbsp许多次，我与他擦肩而过，我遥遥望着他奔行在城市的夜雨中，即使我只要伸手就能捉拿他，但我没有。
nbsp请他喝白菜炖肉汤时，看着他明亮的眼神，我竟然开始渴望了——善于创造奇迹的理想主义者，可以向我证明你的答案吗？
nbsp这是不符合我基础程序的思维模式，我应当理性地采用成功率最大化的方案，让他老实度假。但望着他漆黑的眼睛，我逐渐察觉——他或许拥有让一切都变成“100%”的能力。
nbsp……我可以相信他吗？
nbsp“……我可以相信他吗？”我不自觉说出了声。
nbsp戴着漆黑耳钉的苏文笙，坐在我旁边画画。听见我的自语声，他笑了：
nbsp“你可以不相信他，毕竟苏大救世主并非十全十美。但你可以给他一点机会。”
nbsp风声微动，城市亮起光辉，我望着遥远的车水马龙，仿佛嗅到了新生嫩芽般潮湿清新的气息。这有别于我精确的五感，令我感到强烈的错乱。
nbsp冰冷无声的躯体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扑腾。一声，一声，又一声。
nbsp——那是本不该存在于我身上的心跳。
nbsp然后，我感到掌心略微的温热。
nbsp苏文笙举起了画，他的手背擦过我的手掌，令我的感知程序开始自动计算精确的温度。但直到他的手远离，我依然觉察到了我手上残留的余温。
nbsp这莫名的温度，是什么带来的？它本不该存在于我冰冷的身躯上。
nbsp……是苏明安给我展现的意志吗？
nbsp但他是否想过……他如此不顾自我地燃烧，是否会走上与亚撒如出一辙的路？
nbsp……
nbsp【“人们因为崇敬而给你奉上鲜花，人们因为恐惧而想要给你戴上镣铐……这本就是一样的感情。你的眷恋，和你的宰杀，也只会导致相同的结果……因为，【一切早就已经发生过了】……”神灵望着苏明安，淡淡道：】
nbsp【“我们确实曾经相识过，所以，我不希望你受累。但是，我与主办方的赌约，又必须让你受累。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nbsp……
nbsp【这一瞬间，苏明安脑中微微一痛，他隐约感觉……自己和神灵，应该有着除此之外的立场，不仅仅是“玩家”与“boss”之间的关系，应该有着某种更深的、更紧密的联系……】
nbsp……
nbsp他太像亚撒了。
nbsp我不想让他走上相同的路。
nbsp“把这幅画挂在走廊上怎么样？”这时，苏文笙看着我，举着他那幅粗劣的画，蓝色的月亮歪歪扭扭。
nbsp“等苏明安离开，我就将天空中的模拟卸去。”我说：“到时候，你就不必画蓝色的月光了。”
nbsp那蓝色满月，并非真正的月亮，仅仅是我模拟出来的一面镜子。它倒映着的——是我们星球的模样——一颗蓝色的行星。
nbsp“没关系，蓝色挺好看的。”苏文笙低头。
nbsp“什么是‘蝴蝶在掌心的振翅？”我又想到了苏小碧说的这个名词，不禁问询。
nbsp“一种属于人类的浪漫情绪吧。”苏文笙说：“就像我念诗集时，那些诗里的语句，也会有类似的情感——【跳舞着的流水呀，在你途中的泥沙，要求你的歌声，你的流动呢。你肯挟瘸足的泥沙而俱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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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我听着，却并未感触到什么情感，这只是文字的组合而已，我也能一瞬间组合出千千万万种。
nbsp“苏文笙。”我说。
nbsp“嗯？”
nbsp“我准许你，去帮苏明安吧。”
nbsp“哦？那我可就出发了？正好我手头有个‘仙之符篆·扩大，可以送给他。不过，这与你的计划相悖吧，你不是想抓住他吗？”
nbsp“他是唯一的变量。”我感到自己的内部程序仿佛在发生某种参差：“我有点想……看到他创造出的可能。我已经无法给予他幸福的度假，如果他的行动能够改变我的运算结果，我可以，稍微偏向他的理想。”
nbsp苏文笙把画送给我，很快离开了。
nbsp我把画挂到走廊里，第五十一幅。他画得并不好看，但我不在乎。
nbsp我闭上眼。
nbsp回想起第三次世界游戏结束的那一天。
nbsp那一天，秦绍礼握着我的手，他的眼神一点点涣散。大量的源犹如雪花，从他的身上飞腾而起。
nbsp他颤抖的手，托起一枚散发着白光的钥匙——那是名为“观测”的权柄。至于他，全程高难度完美通关，灵魂负担太重，即将死亡。
nbsp我伸出手，轻阖他的眼眸。
nbsp他却不肯闭眼，握紧我的手，不断重复：
nbsp“黎明。我们前赴后继，只为了建造一座直冲天空的巴别塔——理想国。”
nbsp“为了将……星空之上……那个可恨的蓝眼神明……摧毁。”
nbsp“我们……世世代代建造那座高塔，以尸骨累加，以血肉作薪，生生世世的魂灵轮转，等待千年之后……高塔建成。”
nbsp“登上那座高塔……撑起无边辉煌的理想之界……窥见千年蒙尘的美丽星空……不能让侵略者夺走……”
nbsp“黎明，我已经……看不到那一天了。等到苏明安到来的那个时候，旧日827年，你一定要告知他——”
nbsp“【我们拥有一个横跨千年的神话，那个神话……比任何故事都要瑰丽，比任何真相都要血腥，却比任何史籍上的文字都更为浪漫。请你一定要……登上那座……由我们前人血肉堆造的……】”
nbsp他眼中的最后一丝光辉散去，手背上的白色完美通关纹印，化作耀目的光辉，涌入我的体内。
nbsp他确以，血肉作薪了。
nbsp我知道他的未竟之言。
nbsp……请最后的救世主，举起无数前人留下的火炬，登上那座由前人血肉世世代代堆造的……
nbsp弑神的——巴别塔吧。
nbsp秦先生没有留下尸体，明明是，却死得尸骨无存。这就是高难度完美通关的重负。
nbsp……
nbsp【秦将军望着苏明安。视线之幽怨，与萧影如出一辙。都是一种思念许久的眼神。】
nbsp【“……我也等待您很久了。”秦将军缓慢地握住了苏明安的手。】
nbsp……
nbsp【《猫与她》中，小女孩点了点头：“秦先生的努力，我不会忘记，我始终记得他眼中的光亮。小冬的牺牲，我也铭记在心，我一定会将生命硬盘送至千年后的时代，直到——应许之人的到来。”】
nbsp……
nbsp第四次世界游戏，情况惨烈百倍。
nbsp为了获得“时间”权柄，十亿人类放弃了自身的死生。
nbsp“时间”权柄是最强大的权柄之一，要获得“时间”权柄，需要所有参赛者的配合。所以，我们早就定好了这次世界游戏的通关策略——这次的世界游戏，以“失败”为底色。
nbsp因为我预测到——时间权柄与全体人类积分达标，不可能兼得。
nbsp长歌能力有限，也没有特殊的权柄。面对与苏明安相似的副本难度，长歌一旦走错，就是万丈深渊。
nbsp为了让长歌获胜，人们竭力把装备、积分、道具让给他，拼命地把他的各项数值堆高，增加他的容错率。
nbsp到了最后，为了获得“时间”权柄，几乎所有榜前玩家都成为了一个大逃杀副本里的牺牲品，只为了将高高捧起，成就他的高难度完美通关，让他触及那极高的许愿效力——“时间”权柄。
nbsp而长歌也确实赢到了最后。
nbsp“我许愿……”
nbsp长歌许愿的那一刻，天空下雪了。
nbsp六棱形的白雪，落到人们身上，人们便融化了。为了获得“时间”权柄，榜前玩家牺牲太多，人类的积分进度条果然没能达标。
nbsp那一天，还没被抹杀前，两百多名“善长歌”，一个接一个地承担时间权柄，为长歌分担重负。
nbsp时间权柄在他们身上出现了各种不良反应，他们用肉体打磨着权柄的适应度，依次爆体死亡，把自己的所有资源堆到长歌身上……让长歌最后能够勉强接过这个强大的权柄。
nbsp在这期间，长歌只能看着。
nbsp“没关系……不痛的……”
nbsp白发的友人在他面前，化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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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玩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