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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罗飞的秘密[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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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  “这个……我……我得查一下才知道。”网管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梳着油腻腻的分头。可能是第一次和警察打交道,他话磕磕巴巴的,显得有些紧张。

    分头身边那个胖胖的公司负责人立刻瞪起了眼睛:“这都不知道?你怎么做的工作?!”

    “刘……刘总。我们公司是……是动态……动态的地址分布。”分头的脸涨得通红,向胖子努力解释着,“这个i肯定是公司内部的,但是具体哪台机器,我得再……再查一下。”

    刘总指着分头的脑门:“我一再强调了,工作不怕细,你们年轻人就是做不到!我年轻那会儿——”

    “好了,这不是他的责任。”曾日华打断了刘总的话头,他把对方的胖手拨开,同时对分头笑了笑,“你快去查吧。”

    分头拿着纸条唯唯诺诺地去了。刘总颇是意犹未尽地咽了口唾沫,然后转头看向韩曾二人,换上笑脸问道:“警察同志,这是出了什么事了?是不是有人登录涩情网站了?这个都不用查,一定是康山这个坏子,我明天就把他给开了!”

    韩灏懒得跟他饶舌,直接问道:“你们公司一共多少员工?”

    “连我是十二个人。我们是公司,刚刚起步。”刘总一边着,一边掏出名片盒递过来,“这是我的名片,请多多指。”

    曾日华接起一张名片,笑嘻嘻地端详把玩起来。韩灏则只是礼节性地扫了一眼,又开始继续自己的话题:“今天人都在吗?”

    “都在,都在。”刘总忙不迭地答着,“除了我和会计,都在大厅里干活呢。”

    韩灏拍拍曾日华:“去看看吧。”

    曾日华把手中的名片胡乱往兜里一塞,跟着韩灏来到大厅中。这里被一张张办公案隔成了十个方格,方格里的员工们此刻都抬起头来,好奇地打量着这两个不速之客。

    韩灏的目光迅速地在众人身上过了一遍,然后皱起了眉头。这十人中倒有八个是女孩,两个男的除了刚才那个分头,便是一个身形如冬瓜般的矮胖伙子,无论是谁都很难把这些人和凶险的案犯联系起来。

    韩灏转头看向曾日华,后者的神色却更加失望,他怔怔地苦笑了一下:“怎么是……是无线网?”

    “对,我们是全市首批无线网络客户。别看我们公司规模,但办公条件是一流的。”刘总兴冲冲地向曾日华介绍道,见对方苦着脸毫无反应,他无趣地停住口,然后又冲着分头吼了起来,“你怎么回事?!查好了没有?”

    “这个……这个有儿奇怪。”分头从自己的方格里蹩了出来,“公司里的机器我都查了,今天登录时分配的都不是这个地址。”

    “怎么回事?”韩灏压低声音问曾日华,“是不是你搞错了?”

    曾日华断然摇摇头:“没有搞错。”可他的神态却是沮丧得很。

    “这个地址肯定是公司的网络用户,也确实……确实有机器登录过——在下午三多钟的时候,不过那……那不是我们公司的机器。”分头一边解释,一边忐忑不安地瞟着身边的老板。

    “不是公司的机器?”刘总立刻又瞪起眼睛,“不是公司的机器怎么能登录我们的网络?”

    分头脸上的汗都急出来了:“我……我没有设密码……”

    韩灏知道情况有变,再次追问曾日华:“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是无线网络,又没有设置登录密码。”曾日华无奈地摇着头,“理论上来,只要配备了无线信号接受器,那么在信号覆盖区域内的任何电脑都可以通过这家公司的服务器来登录网络。”

    韩灏神色凝重:“那这个区域有多大?”

    “远远超出我们能控制的范围——”曾日华咧着嘴道,“甚至都不用进入这座大厦。如果嫌疑人配备了笔记本电脑,他至少可以在大厦附近三五十米的方圆内随意侵入这个网络。”

    韩灏沉默无语,不得不接受眼前令人沮丧的事实:这样大的覆盖范围,那个家伙想找个隐秘的角落太容易了,这条曾经令人振奋的线索顷刻间变得毫无价值。

    “你为什么不设置密码?”刘总暴跳着咆哮起来,“现在让坏人利用了我们公司的网络,这个责任谁来负?!”

    分头垂着脑袋,忍受着胖老板唾沫星子的洗礼,一句话也不敢。

    曾日华拍拍刘总的肩膀:“算了吧,你没有必要骂他。”

    “为什么?”刘总看起来气愤难平。

    “因为就算他设上三道密码,那个家伙破解起来,也只是几分钟的事情。”曾日华撇撇嘴,无奈地道。

    韩灏不想再多什么,他摆了摆手:“我们撤吧。”

    随后二人告辞后叫上尹剑,下楼开车而去。

    “我就知道今天会白跑一趟。”回去的路上,尹剑忍不住发表了自己的观,“那个家伙如果连上网都会留下踪迹,那他也太差劲了,还搞什么‘死亡通知单来挑战警方?”

    韩灏冷冷地看了助手一眼:“他现在倒是很带劲,你是不是也很来劲啊?”

    尹剑自知失言,窘然道:“队长,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行了行了,别话了啊。尹啊,你车开稳着儿,我先眯会儿。”曾日华嘟嘟囔囔地看似抱怨,其实却是给尹剑解了围,后者心领神会,不再话,专心开起车来。

    十多分钟后,警车驶回了刑警队。曾日华下了车,独自走向了招待所。虽然困得很,可他却没有回屋休息,而是来到了慕剑云所在的房间。

    慕剑云正准备出去吃晚饭,所以屋门是开着的。曾日华径直进了屋,反手顺势把门关好。

    慕剑云诧异地看着对方:“你来干什么?”

    “当然是谈案子的事情,你以为我要干什么?”曾日华大咧咧地在沙发上坐下,然后陶醉地吸了吸鼻子,“嗯,这美女就是美女,连屋子里都是香喷喷的,让人心旷神怡。”

    慕剑云反感地蹙起眉头:“谈案子你关门干什么?”

    “你和韩灏不也关着门谈过吗?”曾日华嬉皮笑脸地道,“就在昨天散会以后。”

    对方的言行多少有些放肆,不过慕剑云反倒笑了。她知道对付这样的男人,你越拘谨,他便越是得意。

    “你到底想什么?都找上门来了,还兜什么圈子?”

    “我知道韩灏给你安排了特殊的任务——调查罗飞。”曾日华压低声音,故作神秘。

    慕剑云不话,以退为进。她知道对方的性格:你越稳,他就越沉不住气。

    果然,曾日华又喋喋不休地继续道:“从案情上来分析,这个人身上确实有许多疑。四一八大案,他同时与两个被害人熟识,并且是第一个报案者,而他此前的表现又有很多令人费解的地方;郑郝明被害,他又是第一个到达现场,这也太巧合了。所以韩灏安排下这步棋,倒也并非多疑。”

    “你知道的事情还真不少,看来我还真是看你了。”话间,慕剑云坐在了曾日华的对面。

    曾日华耸耸肩膀,扮出委屈的样子:“你以为呢,我也是正正经经的专案组成员!事实上,对于四一八案件的档案资料,我得到的比你们都多。很多东西韩灏都指着我去做技术分析——这也算他给我的特殊任务吧。”

    “哦?”慕剑云品出了些滋味,她的眉头挑了挑,“那你分析出什么了?”

    曾日华不答反问:“在四一八大案之前,警校内还发生过一些案件,这些案件显然与四一八大案有着某种联系——这个情况你了解吗?”

    慕剑云摇摇头:“韩灏没有给我相关的资料。”

    曾日华得意地笑了笑:“那你就听我讲吧。”为了突出话题的重要性,他又刻意收起笑容,摆出一副严肃的表情:“在四一八大案发生前的半年内,警校内就曾出现过署名为‘euenides的惩罚通知单,字体形式都与后来我们见过的‘死亡通知单类似。收到通知单的都是犯了错误的警校学员,他们后来也都受到了相应的惩罚,当然这些惩罚远远比不上死刑那么严厉,所以在此之前并没有引起太大的关注。”

    “哦?有这种事?”慕剑云兴趣大增,但口气却是淡淡的,“你详细吧。”

    “资料中有记录的案件共有四起。第一张惩罚通知单出现在一九八三年年底,通知单上所列罪行是‘考场作弊,惩罚执行日则是考试成绩公布的当天——成绩公布后,该学员的成绩竟然只得零分。后来追查得知,他的试卷莫名其妙地变成了空白卷。这个学员曾找任课教官讨法,可是试卷上的姓名考号又的确是他自己的笔迹,所以此事便不了了之。四一八大案之后,专案组找到此人调查情况,他承认在考场上确实作弊了,可试卷如何被人换掉,他也百思不得其解。”

    “有儿意思……其他的案子呢?”

    “第二张处罚通知单是针对一个有偷摸行为的女学员。惩罚日当天,该女生去浴室洗澡,出来后发现存衣服的柜子好端端地锁着,可里面的衣服却全都不翼而飞。开锁的钥匙只有一把,洗澡过程中始终戴在女生的手腕上,谁也猜不透这个‘euenides是如何拿走柜子里的衣服的。”

    慕剑云低头沉思,显然是想破解对方的做案手法,不过很快她便放弃了,专心听曾日华继续往下。

    “第三个收到处罚通知单的是个男生,他喜欢窥探别人的隐私并且到处宣扬,因此口碑很差。在通知单标明的执行日那天,校园广播的喇叭忽然在半夜响起,朗读了该男生内容极为隐秘的三篇日记。后来发现是广播室被人侵入并且播放了一盘事先录制好的磁带。该男生的日记本一直保管得非常仔细,甚至是从不离身。日记中的内容如何被‘euenides得知,实在是无从解释。第四个收到通知单的也是男生,他的罪行是恋爱时脚踩两只船。执行日的晚上,该男生去校园舞厅跳舞,结果那两个女生同时出现,他的爱情骗局被揭了个底朝天。事后那两个女生都是收到该男生的纸条留言才来舞厅的,可那个男生显然不会做出如此愚蠢的事情——这场戏无疑又是出自‘euenides的手笔。”

    慕剑云静静地听完后,立刻捕捉到了一个关键之处:“那盘磁带呢?第三起案子中通过校园电台广播的磁带,那上面应该记录着‘euenides的声音。笔迹可以模仿,但一个人的声音是很难改变的吧?”

    “你一下就抓住了重,厉害厉害!”曾日华不失时机地吹捧了对方两句,然后摸出一只,“这里有当时的录音资料,你听听。”

    慕剑云戴上耳机,按下了播放键,很快从听筒里传来瓮声瓮气的男子声音,她听了几句后,皱眉道:“这个声音挺奇怪的,似乎不太正常。”

    “很简单,他捏住了鼻子。”曾日华这句话的时候也捏住了自己的鼻子,怪异的语音果然和录音资料里有些相似。

    “那这个声音也没有什么参考价值了?”

    “以前没有,但现在就不一样了。”曾日华嘿嘿一笑,“现在的电脑软件有着很多你意想不到的功能。我的手下对这段音频作了修复处理,可以模拟出这个人正常状态下的语音,你再听听看。”

    曾日华调节了一下,慕剑云听到耳机里男子的朗读声果然正常了许多,那声音似乎有些熟悉,但又无法确定地和什么人对上号。

    曾日华在一旁又开始解:“这声音听起来很年轻吧?这明十八年前,此人应该是个伙子。再用软件作进一步的调整,我们可以模拟出此人十八年后步入中年的嗓音。”

    他一边一边再次调节,嘴角则诡兮兮地泛起笑容。

    听筒里的声音变得浑厚了一些,慕剑云愕然地瞪大了眼睛,脱口而出:“罗飞!”

    的确,那略显低沉的嗓音和罗飞极为相似,令人第一反应便会想到他。

    慕剑云惊讶的表情给了曾日华很大的成就感,他卖弄似的晃着脑袋:“现在你该知道你的那个任务有多重要了吧?”

    慕剑云摘下耳机,她凝眉思索了片刻后,很严肃地问曾日华:“这个情况韩灏知道了吗?”

    曾日华满不在乎地摇摇头:“不知道。”

    慕剑云盯着对方看了半晌,然后冷冷地:“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案子,你应该向韩灏负责。”

    曾日华却只是笑嘻嘻地:“我找个理由和美女话不行吗?”

    慕剑云轻轻地“哼”了一声:“那你现在完了吧?我这就打电话叫韩灏过来。”着她便伸手要去拿案头的电话机。

    曾日华连忙起身拦住:“哎,别别别啊,你这不是出卖我吗?”

    慕剑云与曾日华对视着,目光不算犀利,但却钻得很深。后者很快败下阵来,讪讪一笑:“好了好了,我实话吧——这件事情我暂时不想告诉韩灏。”

    “为什么?”

    “那个罗飞吧,我也不算太了解——但要那几起血案都是他做的,我还真不信。至少他回忆四一八那个伤心的样子不像装的吧?而且这个人给我的感觉还不错,比韩灏让人舒服。所以呢,我不想搞得大张旗鼓的,还是先让你这个心理学家去探探底。”曾日华这番话得很坦然,不像是撒谎的样子。

    “嗯。”慕剑云沉吟了片刻,头道,“好吧。但是我有一个条件:我要你手里的所有资料。”

    “行。”曾日华未加考虑便一口应允,“我这就去复印一份给你。”

    慕剑云心中微微一笑,这个曾日华做事全凭个人喜好,哪有一儿警察的样子?但人倒也颇有可爱单纯的一面。

    倒是那个罗飞,这个轻易不露喜怒的男子,他的心中到底藏着怎样的秘密?想到此处,慕剑云的眉头又忍不住皱了起来。

    ……

    十月二十二日,晚二十三五十五分。

    金鼎中心别墅区7号。

    韩少虹有着良好的生活习惯。她入睡的时间一般不会超过二十三,之前她会喝上一杯红酒,这样能使她享受到更好的睡眠。她知道自己已不再年轻,必须懂得保养才能保持住那与生俱来的丽质——这是一个女人最大的资本。五年前,她正是凭借这样的资本嫁了个令人羡慕的名门。

    韩少虹的先生姓董。称董家为名门一儿也不过分,据这个家族的上一辈中曾出过省级的高官。韩少虹的丈夫算是董家一辈中佼佼的角色,在欧洲某国任常驻外交官。有着这层关系,韩少虹在国内打理的外贸公司想不兴旺都难。三十岁不到,她就住着别墅,开着名车,俨然已成为省城上流社会的风云人物。

    可是今天韩少虹却睡不着了,她在柔软舒适的水床上辗转反侧,心里憋着一股不出的烦躁。即便是再好的红酒也无法抚平她的心绪。

    为什么?就是因为早晨收到的那封匿名信吗?

    实话,在最初看到那莫名其妙的“死亡通知单”的时候,韩少虹并没有把它太当一回事,甚至报警也只是走走形式而已。自从半年前的那件事在网络传开之后,类似的威胁已不是第一次发生了。开始韩少虹还有些紧张兮兮的,可是三五次之后,她已变得有些麻木。上个月派出所还逮住一个打恐吓电话的家伙,那是一个瘦弱白净的半大孩子,被拘留的时候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和电话中那凶神恶煞般的语气完全对不上号。

    都是些可耻、可笑的家伙!卑微而又无能……否则怎么会躲在角落里干出这种偷偷摸摸的勾当来?这就是那些恐吓者在韩少虹心中慢慢形成的印象。她对这些人毫不惧怕,甚至对他们有着某种强烈的优越感。

    他们一定是妒忌我,所以才会这样疯狂地攻击我——韩少虹常常这样来安慰自己。

    可是这一次的事却显得有些特殊,报警之后不久,便有警察上门详细了解了情况。到了下午,又有警察前来增援,其中一个叫做熊原的高大男子自称是特警队的队长。韩少虹也是个精灵剔透的人物,她的心中不免有些打鼓了:警方如此严正的阵势会意味着什么呢?

    有些事情不想则已,一想便停不下来了。已到了夜深人静、形单影只的时候。半年前的那场意外,此刻又一幕幕地出现在韩少虹的眼前。

    是的,尽管遭受了铺天盖地的指责,但韩少虹自己却始终坚持那只是一场“意外”。

    如果那天不用急着赶去公司下一张发货单;如果那个叫熊光宗的菜农把摊位摆得靠里一些;如果自己开车的技术能绕过那个摊;如果熊光宗不是那般态度恶劣、不依不饶;如果没有那么多人围观起哄,让自己下不来台;如果……

    这些假设只要有一个成立,那后来的麻烦事也就不会发生了——这样的念头半年来已不知在韩少虹的脑海中萦绕了多少遍,可她却很少去思考一个更重要的问题:那个挡位究竟怎样被挂上?而自己又是怎样踩下的油门?

    她不愿想,也不敢想,也许她已经相信了从自己嘴里反复出的话:我只是想倒车,我只是想绕过熊光宗,可我无意中挂错了车挡……

    是的,我就是挂错了挡!一个声音在韩少虹心底嘶喊起来:法律已经认定的事情,你们有什么权利指责我?威胁我?我赔了钱,名誉上也遭受了损失,你们还想把我怎么样?!

    若是往常,当思绪到了这一步的时候,韩少虹的心情便会慢慢平静,她还有美好的生活,令人羡慕的生活,她不能容忍这件事一直纠缠着自己,毁掉自己的未来。

    可是今天,她心中的烦躁却如浪潮般汹涌难平,她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惧,当她借着夜色的微光看到墙上的挂钟时,她终于把握住了那恐惧的来源。

    匿名信上的内容犹在眼前:死亡通知单受刑人:韩少虹罪行:故意杀人执行日期:十月二十三日……

    挂钟的指针正在转过零,十月二十三日亦随之到来!

    韩少虹的心似乎被那指针扎中了一般,浑身凉飕飕的极不舒服。

    这么多警察如临大敌般出现,自己将会迎来怎样的一天呢?那个寄来匿名信的euenides,又究竟是怎样一个人物?

    就在此时,床头的电话铃突然响了起来。

    “嘟嘟嘟……”寂静的夜里,那铃声显得格外刺耳。

    韩少虹“腾”地从床上坐起,她首先拧开了台灯,然后伸手拿起了听筒,那心翼翼的样子像是拿着根雷管。

    “喂?”

    听筒的那边却毫无声息。

    “喂?”韩少虹加大嗓门,声音略微有些变调。

    对面仍然无人回应她。

    韩少虹再也忍耐不住,她扔掉听筒,下床逃也似的奔出了卧室。直到进入客厅,看到那几个警察之后,她的心才安定了一些。

    为首的警察正是熊原。从下午开始,他就带着两名队员对韩少虹实施了贴身防护,夜间他们也守在客厅中休息。刚才电话铃响起,他便已产生了警觉,此刻见到保护对象惊慌慌的样子,连忙迎上去问道:“怎么了?”

    “有个奇怪的电话。我接听了,可是那边却没有声音。”韩少虹的语音急促而慌乱。

    熊原向部下打了个手势,一个特警战士会意,轻轻拿起客厅中的分机,那个电话上早已安装好了监控装置。

    听筒中仍然是毫无声息,大约十秒钟之后,“嘟”的一声长音,电话挂断了。

    “立刻去查呼叫电话的信息。”熊原向手下吩咐了一声,然后转过来安慰韩少虹,“我们来处理,你回屋休息吧。”

    “不,我睡不着。”韩少虹粉白的面庞有些变色,“我和你们一块待在客厅里。”

    熊原笑了笑:“你不用害怕,我们能保证你的安全。你看,我们在这里守着,坏人不可能进来。你卧室的后面也埋伏着我的同事,他们会整夜盯着窗户附近的动静。”

    “是吗?”韩少虹似乎不太相信。

    “你没看见窗外停着的白色轿车吗?那里面坐的就是刑警队的同志,其中韩灏韩队长还是我们这次行动的负责人。”

    听对方这么了,韩少虹的心总算踏实下来,她转身走回了卧室。进屋之后,却不敢把门关严,露着十公分左右的缝隙,这样似乎能与客厅更加接近一些。

    熊原看着韩少虹的背影轻轻摇了摇头。虽然他对这个贵妇人并没有什么好印象,但此刻也起了恻隐之心:不管她曾经多么嚣张跋扈,可她终究是个需要保护的女人。

    对来电的追踪很快有了结果。不出所料,那是一个不需登记姓名的联通手机号码,根本无法查出确切的使用者。熊原拨通韩灏的电话,与对方进行了沟通。

    “他什么话也没吗?”韩灏猫在轿车的副驾驶上,一边通话,双眼仍紧紧地盯着别墅的后窗。

    “是的。”熊原强调道,“一个字也没有。”

    半晌之后,韩灏森森地“哼”了一声:“他是在提醒我们,游戏开始了。”

    此刻窗外夜色深沉。秋风掠过,发出“呜呜”的声音,如泣诉般瑟冷,似乎也在附和着韩灏的话语。

第四章 罗飞的秘密[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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