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藏诏[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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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他额头及地，发出细微的声响。

    nbsp崇昭帝冷笑一声，“公道？”

    nbsp他逼视着李肇，目光陡然锐利。

    nbsp“你想要这大梁的天下照着你的公道行事，那便只能将朕苦心维持的朝堂规制彻底打破。将挡在你东宫储君之路上的所有人——无论忠奸贤愚，一网打尽！方可如愿！”

    nbsp最后一句，是诛心之词。

    nbsp是足以将年轻的储君，置于万劫不复的指控……

    nbsp寒意弥漫开来，几乎冻结了空气。

    nbsp李肇直视着御榻上的皇帝，眸光如炬，神情肃穆凛然。

    nbsp“父皇！儿臣斗胆直言：旧陵沼二十万英魂，需要公道。边关浴血、粮饷被贪的将士，需要公道。被权贵蠹虫盘剥、苦不堪言的黎民百姓，需要公道。大梁朗朗乾坤，煌煌法度，更需要公道。此公道，不在儿臣手中，而在父皇！在朝廷法度！在煌煌青史！”

    nbsp他的声音并不激昂，却如同洪钟……

    nbsp在寂静的暖阁内，慢慢回荡。

    nbsp“至于儿臣之心，天地日月，皆可为鉴！何来有人挡路一说？”

    nbsp李肇的唇角微微上扬，带着一种睥睨般的傲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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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一字一句，如同宣告。

    nbsp“儿臣脚下的路，是父皇所赐。早已铺陈于朝野。何须儿臣刻意去清扫？父皇应当明白，只有得不到的人，才会心术不正，觊觎皇权。儿臣行得正坐得端，何惧人言？”

    nbsp崇昭帝身躯狠狠一震。

    nbsp双眼浑浊地盯着跪立的儿子。

    nbsp这份气魄……

    nbsp这份坦荡和自信……

    nbsp多像曾经的他。

    nbsp一股巨大的疲惫席卷而来……

    nbsp崇昭帝仿佛被人抽干了力气，缓缓地闭上双眼……

    nbsp半晌，才咳嗽着朝他摆了摆手。

    nbsp“你……且退下吧。容朕……想想。”

    nbsp“是，儿臣告退。父皇保重龙体。”

    nbsp李肇再次一礼，动作干净利落地转身离去。

    nbsp殿门沉重地合拢。

    nbsp暖阁内只剩烛火摇曳，寂静无声。

    nbsp王承喜悄无声息地进来，小心翼翼地奉上一盏温热的参茶。

    nbsp“太子殿下已出了紫宸殿……”

    nbsp“陛下今儿个咳得厉害，喝点参茶，润润喉吧……”

    nbsp崇昭帝没有说话，只是闭着双眼，胸口起伏不定。

    nbsp过了足有半盏茶的功夫，他才缓慢地睁开眼，颤抖着双手，从御榻的暗格里，摸索出一个明黄色的卷轴。

    nbsp沉甸甸的卷轴放在榻上。

    nbsp玉质的轴头冰冷，系着明黄的丝绦。

    nbsp在烛火下，泛着一种内敛而刺目的光。

    nbsp王承喜见此，瞳孔几不可察地一缩。

    nbsp即使隔着一段距离，他也能感受到卷轴上散发的气息……

    nbsp死亡般的，冰冷。

    nbsp崇昭帝声音沙哑，仿佛用尽了力气，每一个字都轻飘飘的，却又重若千钧：

    nbsp“这一纸废储诏书，朕已秘存十载，事到如今，却不知当不当打开。”

    nbsp明黄的卷轴，在掌心簌簌。

    nbsp他暗沉的眼窝，深得如同古井一般。

    nbsp“王承喜，你来告诉朕，太子是大梁社稷的根基，还是动摇国本的祸胎？”

    nbsp王承喜吓得脸色煞白，扑嗵一声跪下。

    nbsp“陛下，老奴不敢妄言……”

    nbsp暖阁内寂静无声。

    nbsp炭火都仿佛停止了燃烧。

    nbsp窗外的寒风，呼啸着席卷过森严的宫城，发出呜呜的悲鸣，如同万千冤魂在哭诉，扭曲、拉长，透过厚重的殿门钻进来，仿佛在为一场无声而惨烈的天家倾轧，奏响苍凉的挽歌……

    喜欢。

第295章 藏诏[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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