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6章 赦罪师与刺客[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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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阴影里猛地炸响利爪刨擦金属的锐音，Mon3trnbsp的轮廓在应急灯的红光中骤然凝实，漆黑的躯体绷成一张满弦的弓，骨刺般的尾椎在地面拖出火星。它喉咙里滚出的低吼带着硫磺味的灼热，涎水砸在金属地板上，瞬间蚀出细密的白烟，将老者的鞋边笼罩其中。

    nbsp凯尔希抬手按住身侧陡然浮现的触须，指尖在冰凉坚硬的甲壳上轻轻一压，那团躁动的黑影便如退潮般沉回阴影，只留几缕若有若无的腥气缠绕在她袖口。

    nbsp“……Mon3tr，不是现在。”

    nbsp她转向几乎贴到面前的老者，白大褂的下摆被对方粗重的呼吸吹得微微起伏，声音却平稳得像结了冰的湖面。

    nbsp“食腐者之王，我并非要质疑萨卡兹军队的统率者。就像你说的，我只是以故友的身份，与你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

    nbsp控制台的全息投影突然切换画面，维多利亚公爵们的军旗在伦蒂尼姆城外织成密不透风的网，连飞鸟都难寻缝隙。凯尔希的指尖点过城墙内侧闪烁的光点，那里正标注着诸王庭的聚集坐标。

    nbsp“那些公爵把城市围得铁桶一般，连只蚊子都飞不进去，可特雷西斯还能在城里召集群王nbsp——nbsp这只能说明，是你和你的军队守着通往核心区的秘密通道，而你从没想过真的拦着我们靠近。”

    nbsp她向前微倾身，目光穿透老者肩头望向舷窗外的战火，白大褂的褶皱里仿佛藏着千年的风霜。

    nbsp“到了这时候，你要杀我易如反掌，想毁了罗德岛也不过是抬抬手的事。”

    nbsp警报器的蜂鸣声突然尖锐起来，又被她平静的语调压下去。

    nbsp“但你没有。”

    nbsp金属地板的震颤在这一刻戛然而止，凯尔希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字字清晰。

    nbsp“这一切，都因为……nbsp阿米娅。”

    nbsp样貌奇特的老者喉间滚出一声低沉的嗤笑，那笑声像是从锈蚀的铁管里挤出来的，带着金属摩擦的刺耳。

    nbsp“呵……”

    nbsp他佝偻的身子微微晃动，枯瘦的手指在布满划痕的金属栏杆上轻轻敲击着，发出断断续续的轻响。

    nbsp“在我亲眼见到那顶黑冠真正戴稳在她头上之前，”

    nbsp老者缓缓抬起头，浑浊的眼珠里闪过一丝复杂难辨的光，像是有火焰在灰烬下悄然燃烧。

    nbsp“我又怎知她带来的，究竟是萨卡兹期盼已久的新生，还是万劫不复的毁灭？”

    nbsp凯尔希站在原地，白大褂的衣角被舰桥内循环的气流轻轻吹动，她的眼神坚定而平静，仿佛早已看透了未来的种种可能。

    nbsp“你会看见的。”

    nbsp她顿了顿，目光扫过舷窗外伦蒂尼姆方向隐约可见的火光，声音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nbsp“她会超出你……nbsp不，超出我们所有人的想象。”

    nbsp样貌奇特的老者沉默了片刻，舱壁上的指示灯忽明忽暗，在他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他缓缓直起身子，原本佝偻的脊背似乎在这一刻挺直了些许。

    nbsp“……nbsp朋友之间的交谈到此为止了。”

    nbsp他的目光依次扫过舰桥内的几人，最后落在凯尔希身上，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决绝。

    nbsp“不老的勋爵，特立独行的血魔，还有……nbsp离群的赦罪师。”

    nbsp老者转身，向着舰桥的出口走去，枯槁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舰桥里回荡。在他即将消失在走廊尽头时，留下了一句掷地有声的话语。

    nbsp“我们伦蒂尼姆见。”

    nbsp话音落下，走廊里的灯光闪烁了几下，彻底恢复了稳定，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一场短暂的幻觉，只留下舰桥内几人，以及窗外那片预示着风暴的夜空。

    nbsp华法琳重重往金属椅背上一靠，椅背发出nbsp“吱呀”nbsp的抗议声。她抬手按着太阳穴，血族特有的竖瞳还泛着未褪的红。

    nbsp“呼……nbsp凯尔希，他总算走了。”

    nbsp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颈侧跳动的动脉，她忽然扯了扯白大褂的领口，语气里带着点后怕。

    nbsp“不瞒你说，刚才那老东西瞪我的时候，我血管里的血都快烧开了。虽说活了几百年早该看淡生死，但我培养皿里那批源石菌刚到分裂期，可不能就这么陪他殉葬。”

    nbsp闪灵正用丝绒布细细擦拭剑鞘，绸布划过金属的声音在空旷的舰桥里格外清晰。她望着走廊尽头彻底暗下去的指示灯，银白长发垂落在肩窝里。

    nbsp“……nbsp在他眼里，罗德岛这方寸之地，算不上正式的战场。”

    nbsp将擦拭干净的长剑斜倚在控制台旁，她的声音像淬过冰的钢。

    nbsp“这是他肯放过我们的唯一理由。”

    nbsp“我前阵子还跟嘉维尔念叨，说死也不回卡兹戴尔那鬼地方……nbsp结果呢？”

    nbsp华法琳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红发随着动作扫过操作台，带得几个试剂瓶叮当作响。

    nbsp“我躲在这铁壳子里研究我的血样，麻烦倒顺着通风管爬进来了！”

    nbsp她烦躁地抓了把头发，白大褂袖口沾着的血渍蹭到脸颊上也没察觉。

    nbsp“凯尔希，这种事绝对不能再有下次。等你们踏平伦蒂尼姆的时候，我可不敢保证能守住这堆会飞的废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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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凯尔希的指尖在虚拟屏上悬了片刻，最终还是按灭了闪烁的警报灯。舰桥陷入短暂的寂静，只有舷窗外的炮火声隐隐传来。良久，她才开口，声音里带着金属般的冷硬。

    nbsp“……nbsp我们是该启程了。”

    nbsp凯尔希的指尖在虚拟屏边缘停顿片刻，屏幕上跳动的战术坐标映在她眼底，像几粒沉在深海的星子。她侧过身，白大褂的褶皱扫过冰冷的金属台面，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沉缓。

    nbsp“闪灵，你的决定是？”

    nbsp闪灵正将丝绒剑鞘系回腰间，绸带在她掌心缠绕出利落的结。银白长发垂落肩头，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线条平静的下颌。

    nbsp“……nbsp医生，我和丽兹已经备好行囊，沙漏漏完最后一粒沙时，我们就动身。”

    nbsp控制台的警报灯还在低低闪烁，凯尔希的目光掠过闪灵紧握剑柄的手指，那里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nbsp“我留意到，刚才食腐者之王对你的指控，你始终没有辩驳。”

    nbsp闪灵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舰桥顶部的通风扇发出轻微的嗡鸣，将她的声音磨得有些沙哑。

    nbsp“否认……nbsp本就没有意义。”

    nbsp她抬手拂过剑鞘上的暗纹，那些古老的刻痕在灯光下流转着微光，像在诉说尘封的往事。

    nbsp“过去这三年，我们在罗德岛的日子很静。这份静……nbsp无论对我，还是对丽兹，都是偷来的珍宝。”

    nbsp凯尔希缓缓靠向冰冷的舱壁，金属的凉意透过布料渗进来，让她的声音也多了几分清冽。

    nbsp“那么，这就是告别的时候了？”

    nbsp“医生，你比谁都清楚，若我们同行，你和阿米娅肩头的风险会重上三分。”

    nbsp闪灵抬起眼，瞳孔里映着舷窗外的战火，却出奇地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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