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2章 深池的秘密行动[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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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卡兹雇佣兵喘着粗气跑回来,战斧上的血渍在石板上拖出断断续续的红痕,他抹了把脸上的灰,语气里带着几分懊恼。
nbsp“头儿,你说得没错,我们跟丢了。”
nbsp他往墙角啐了口唾沫,靴底碾过地上的碎玻璃。
nbsp“那群反抗军......nbsp一个个的,比沙地兽还狡猾。就这一会工夫,他们就跟钻进沙堆里似的,转进几条巷子就没了影子,连个脚印都没留下。”
nbsp赫德雷正用布擦拭着佩剑,金属表面映出他冷硬的侧脸,闻言只是淡淡抬眼。
nbsp“......nbsp的确。所以,不要浪费精力。”
nbsp他将布扔给旁边的手下,剑鞘轻叩腰间的护甲,发出沉闷的声响。
nbsp“在他们下一次冒头之前,守好你们的位置。尤斯顿路的三个街口,还有那片废弃工厂,一寸都不能放松。”
nbsp那名雇佣兵挠了挠头,虽然还有些不甘,但还是挺直了腰板。
nbsp“好吧,头儿,你说了算。”nbsp他转身招呼同伴,“都听到了?各回岗位!谁要是敢偷懒,等会儿让头儿的剑尝尝滋味!”
nbsp赫德雷望着雇佣兵们消失在巷口的背影,指尖在剑柄上轻轻摩挲。风卷着远处的硝烟掠过街角,他忽然低声对着通讯器说。
nbsp“通知暗哨,留意所有携带工具包的菲林。”
nbsp阴影里传来几声低低的应答,像蛰伏的野兽在回应指令。赫德雷抬头望向云层厚重的天空,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nbsp——nbsp反抗军越是藏得深,就越说明他们手里攥着不能丢的东西,而这样的猎物,往往最容易在急于传递消息时露出破绽。
nbsp阴影里传来一声轻笑,像蛇信子舔过石头的冷滑。
nbsp“看来你找到了一批忠心耿耿的新属下,‘头儿。”
nbsp赫德雷正用布擦拭战斧上的血渍,闻言动作未停,金属摩擦声在空屋里格外刺耳。
nbsp“他们相信这里会有好收成,这令他们满怀斗志。”
nbsp那人从阴影中走出,指尖把玩着枚生锈的硬币,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
nbsp“他们也很信任你。我看得很清楚,这份信任已经远超一名雇佣兵对另一名雇佣兵该有的程度nbsp——nbsp更像信徒在仰望他们的神。”
nbsp赫德雷将战斧扔在桌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nbsp“这说明曼弗雷德的计划很奏效。用土地和爵位做诱饵,总能钓上最贪婪的鱼。”
nbsp“你对他的评价很高。”
nbsp那人突然凑近,硬币在指间转得飞快。
nbsp“差点忘了,你们已经是推心置腹的好朋友了,对吧?他分给你的新居所,光是书房就比你之前住的院子还大nbsp——nbsp那可是真正的贵族宅邸呢。”
nbsp赫德雷的指节猛地收紧,指腹掐进掌心。
nbsp“......nbsp那间伯爵宅邸,它的主人正是死在我手上。”
nbsp那人发出低低的嗤笑,硬币nbsp“当啷”nbsp落在地上。
nbsp“别告诉我你的良心在发烫。我们这种人,早在第一次扣动扳机时就把那东西剜掉了。”
nbsp“当时他正在喝下午茶......”
nbsp赫德雷的声音突然变得沙哑,目光飘向窗外漆黑的夜空。
nbsp“银质的茶具,骨瓷的餐盘,他的妻子和三个孩子就坐在他面前。最小的那个,还在啃手里的蓝莓蛋糕。”
nbsp空气突然凝固,只有壁炉里的木柴发出噼啪的轻响。那人沉默片刻,弯腰捡起地上的硬币。
nbsp“......nbsp这的确不是我们过去接的那种活。没有情报贩子的线报,没有目标的罪证,只有一纸名单。”
nbsp他将硬币抛给赫德雷,金属落在掌心冰凉刺骨。
nbsp“但这是你自己选的,所以我们都没资格为我们死去已久的良心哀悼。你选了曼弗雷德,选了这条铺满黄金和尸骸的路,就得走到底。”
nbsp赫德雷将掌心的硬币狠狠按在桌面,金属边缘在木头上刻出浅痕,声音冷得像结了冰。
nbsp“那就别问那样的问题。你想确认什么,直接看就好。你明明都知道。”
nbsp那人正往壁炉里添柴,火星溅在他的靴面上,他却像毫无所觉。
nbsp“你压力很大,我难道就好过?”
nbsp柴薪在火焰中蜷曲,映得他半边脸忽明忽暗。
nbsp“曼弗雷德的眼睛盯得紧,反抗军的动作也越来越频繁,谁不是在钢丝上走?”
nbsp他忽然直起身,拍掉手上的灰烬。
nbsp“算了,不跟你说这些。眼下可不是向彼此寻求安慰的时候。”
nbsp他走到窗边,望着巷口巡逻的萨卡兹士兵。
nbsp“我来找你,是想提醒你一句nbsp——nbsp多看看脚下。”
nbsp赫德雷的眉峰微微挑起,指尖在战斧的纹路里摩挲。
nbsp“你的意思是......”
nbsp“雇佣兵总是没那么值得信任。”
nbsp那人忽然低笑一声,笑声里带着点嘲弄。
nbsp“他们为钱而来,自然也能为更多的钱而走。你以为曼弗雷德分给他们的那些土地,真能绑住所有人?”
nbsp他用靴尖点了点地面,灰尘在月光下扬起。
nbsp“要是走路的时候不多注意一下影子动向的话,小心功亏一篑。毕竟,背后捅刀这种事,我们以前也不是没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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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赫德雷沉默片刻,忽然抓起桌上的酒壶灌了一口,酒液顺着嘴角往下淌。
nbsp“......nbsp你想告诉我的,就是这个?”
nbsp“不,不止。”
nbsp那人转过身,目光在他脸上停留许久,像是要透过皮肉看到骨头里。
nbsp“我想说的是nbsp——nbsp兜兜转转这么久以后,她在路上了。”
nbsp赫德雷握着酒壶的手猛地一紧,壶身发出细微的碎裂声。窗外的风声突然变得尖锐,像是有什么东西正穿过黑暗,朝着这里而来。他没有抬头,只是低声问。
nbsp“多久?”
nbsp“快了。”
nbsp那人走到门口,手按在门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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