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1章 旧日之影[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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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德雷的指尖在剑鞘上轻轻敲击，红袍下摆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晃动，阴影里的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

    nbsp“能让你露出这么惊讶的表情，我多少有些意外。”

    nbsp他弯腰拾起地上那枚鹅卵石，指腹摩挲着石头表面的凹痕nbsp——nbsp那是当年在矿场被炸药碎屑崩出的痕迹。

    nbsp“毕竟，我给过你提示了。”

    nbspWnbsp突然嗤笑一声，反手将最后一枚雷管攥在掌心，金属外壳硌得掌心生疼。

    nbsp“......nbsp你该不会是说那颗石子吧？”

    nbsp她抬脚碾过地上的碎石。

    nbsp“这种不合时宜的念旧笑话让我一点都笑不出来，赫德雷。你以为扔块破石头就能唤起什么狗屁回忆？”

    nbsp管道深处传来萨卡兹士兵的呼喊，她却像是没听见，只是死死盯着对方胸前的黑铁徽记。

    nbsp“我还以为......”

    nbsp“你以为来的会是谁？曼弗雷德吗？”

    nbsp赫德雷打断她的话，深紫色的瞳孔在黑暗中亮得惊人。

    nbsp“那个只会用链锯炫耀武力的蠢货，还没资格让我亲自出手。”

    nbspWnbsp突然逼近一步，猩红的瞳孔几乎要贴上他的脸。

    nbsp“......nbsp我是在想，特雷西斯会留你一命，还让你在伦蒂尼姆四处蹦跶，他是不是也老糊涂了？”

    nbsp她的指尖戳在他胸口的徽记上，那里的金属还带着体温。

    nbsp“看你们这么长时间没有声音，我还当你们早就死透了nbsp——nbsp在切城的废墟里，被整合运动的疯子们剁成了肉酱。”

    nbsp赫德雷的表情在阴影里模糊不清，只有侧脸的疤痕在火光中微微颤动。

    nbsp“......”

    nbsp“喔......nbsp是我想当然了。”

    nbspWnbsp突然后退半步，自嘲地笑了笑，笑声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

    nbsp“你看，你说得没错，我确实变得......nbsp太多愁善感，以至于一时忘记了，我们都不过是雇佣兵。”

    nbsp赫德雷的指尖在剑柄上反复摩挲，剑鞘上的雕花被蹭得发亮。他盯着nbspWnbsp腰间那枚半露的黄铜起爆器，瞳孔在火光中缩成细缝。

    nbsp“你引爆炸弹的速度变慢了，W。放在三年前，刚才那枚雷管应该已经在我脚下炸开，把这管道炸出个窟窿。”

    nbspWnbsp突然低笑出声，用犬齿咬开保险栓的动作带着野性，金属摩擦声在密闭管道里格外刺耳。

    nbsp“而你这次手没有发抖呢。”

    nbsp她歪头打量着赫德雷握剑的右手，那道贯穿掌心的旧伤在火光中泛着银白色。

    nbsp“上次在切城仓库，你劈向我的时候，整条胳膊都在颤nbsp——nbsp别以为我没看见，你袖口的褶皱抖得像秋风里的枯叶。”

    nbsp赫德雷的喉结重重滚动，视线扫过管道两侧斑驳的弹孔。

    nbsp“你从整合运动带走的那些雇佣兵呢？难道你真是一个人来的？”

    nbsp他靴底碾过地上的弹壳。

    nbsp“我在城外的废弃电台看到了他们的狼头标记，以为你会带着他们一起行动，就像当年在矿场那样。”

    nbsp“带他们来，然后让他们跟你一样，被摄政王收买，反过来给我一堆惊喜吗？”

    nbspWnbsp突然提高音量，指尖狠狠戳向赫德雷胸前的黑铁徽记，那上面的利爪纹路深深嵌进她的指腹。

    nbsp“还是说，你觉得他们会像施瓦布那样，对你唯命是从，连死都要替你挡刀？”

    nbsp赫德雷猛地别过脸，红袍的阴影遮住了他的眉眼。管道顶的水珠滴落在他肩头，晕开一小片深色。

    nbsp“......nbsp你很为他们着想。难怪，我没有看到更多熟悉的面孔。”

    nbsp“我就不一样了，在伦蒂尼姆，我可是见到了很多老熟人。”

    nbspWnbsp突然踮脚凑近，猩红瞳孔里映着赫德雷的疤痕，像两簇跳动的鬼火。

    nbsp“比如那个在矿场给你背过炸药的小个子，现在成了曼弗雷德的亲卫队长nbsp——nbsp他看到我时，手抖得连剑都快握不住了，就像握着块烧红的烙铁。”

    nbsp赫德雷的剑突然发出一声嗡鸣，像是被什么惊动。他抬手按住剑柄，指节泛白。

    nbsp“你还是老样子，真的很爱从我手下挖人。当年在乌萨斯，你就把半个爆破小队都拐跑了。”

    nbsp“让我猜一猜，施瓦布果然已经死了吧？”

    nbspWnbsp的声音突然冷得像淬了冰，每个字都带着寒意。

    nbsp“是你亲手杀了他吗，赫德雷？”

    nbsp她向前逼近半步，鼻尖几乎蹭到赫德雷的红袍，闻到上面混着硝烟的血腥味。

    nbsp“那家伙认识你，比认识我还要久，没错吧？当年在乌萨斯冻土，是他背着中了毒箭的你走了一天一夜，躲过了十几个特雷西斯派来的杀手nbsp——nbsp你还记得吗？他后颈被源石箭划开的口子，血把你半边肩膀都染红了。”

    nbsp管道里的风突然掀起腥气，带着远处萨卡兹营地的硫磺味。Wnbsp死死盯着赫德雷的眼睛，那里的深紫色像冻结的湖泊。

    nbsp“杀死一个曾经为你挡过箭的老朋友，你握剑的手有没有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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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赫德雷的脚步在污水中顿了顿，红袍下摆扫过管道壁上的弹痕。他侧过脸，深紫色的瞳孔在阴影里泛着冷光。

    nbsp“你记错了。护卫罗德岛号的时候，他已经离队了。”

    nbsp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剑柄上的旧伤，那是施瓦布当年用匕首帮他剜去箭毒时不小心划到的。

    nbspWnbsp正用靴尖拨弄着地上的雷管引线，闻言嗤笑一声，火星在她指尖明灭。

    nbsp“好吧，关于这些一起打过仗的人，你的记性一向比我好。”

    nbsp她突然抬脚碾灭那点火星，金属靴底与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声响。

    nbsp“我早就想问了，记住这些死掉的人，会让你更安心一些吗？”

    nbsp赫德雷沉默着没说话，管道顶的水珠顺着他的发梢滴落，在锁骨处晕开一小片深色。污水里漂浮的源石碎屑映出他紧绷的下颌线，像块被冻住的铁块。

    nbsp“......”

    nbsp“我猜并不会，赫德雷。”

    nbspWnbsp突然逼近一步，猩红的瞳孔里映着他眼底的红血丝。

    nbsp“你的表情告诉我，你最近做的噩梦比当年在矿场加起来还要多。是不是总梦见施瓦布后颈的伤口？像条永远淌血的红蛇。”

    nbsp赫德雷猛地转头，长剑在鞘中发出一声闷响。他盯着nbspWnbsp的眼睛，那里面的嘲讽像针一样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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