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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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但这般，我们的努力，我们所受的折磨，我们这些年所经历的一切，难道……都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吗？”

    nbsp【……】

    nbsp“是啊，没有任何意义。”

    nbsp【…………】

    nbsp“快看！孩子出生了！”

    nbsp“恭喜你，是个男孩！”

    nbsp“我当爸了！”

    nbsp【……】

    nbsp“你个废物，连金丹都无法结成的废物！”

    nbsp“废物又如何，我命由我不由天！”

    nbsp“瞧，废物就是废物，连血都是脏的。”

    nbsp【……】

    nbsp“我好想死啊。”

    nbsp“那就去死呗。”

    nbsp“好。”

    nbsp【……】

    nbsp“啊……主宰才不是诸神之上。”

    nbsp“主宰都是‘失败品。”

    nbsp“不过都是些，没有资格在尽头中接纳‘全的废物。”

    nbsp“吾等，都是被丢弃的产物。”

    nbsp“成为了符号，成为了……摇篮，成为了基石，成了可笑的养分。”

    nbsp【………………】

    nbsp“无论是鸟兽鱼虫，猪羊猫狗，或是神，甚至主宰……”

    nbsp“万物的一生，从诞生之初就注定了结局。”

    nbsp“一切的努力，都没有意义。”

    nbsp“没有……任何意义。”

    nbsp【？】

    nbsp“这是……宿命。”

    nbsp【我讨厌宿命论。】

    nbsp更多的声音传入了郑修的脑中。

    nbsp声音的传递并非依赖常规的介质。

    nbsp浸泡在漆黑的源里，来自不同人，不同生命，甚至是植物、天空、大地，来自不同世界的尘埃，或是流动的空气，一点一滴，混乱且不受控的，如爆炸一般，疯狂地挤进了郑修的脑中。

    nbsp起初郑修还隐约能分辨出“那些”在说什么，可随着流入的“信息”越来越多，郑修已经听不清了。

    nbsp他茫然地浸泡在一片无边的“黑暗”中，失去了说话的能力，他不再思考，不再回应，如一具尸体般接受着脑中乱糟糟想着的话。

    nbsp最后，郑修只剩下一个念头：

    nbsp【这就是得了精神病的感觉吗？】

    nbsp郑修一点点地下沉。

    nbsp他感觉到他的思绪一点点地放空。

    nbsp“嗡嗡嗡嗡——”

    nbsp一百人？一千人？一万人？亿万人？

    nbsp无数的声音同时响着，最后变成了嗡嗡嗡的噪音。

    nbsp可怪异的是，这些噪音本该让人很烦躁，可郑修此刻的心情却无比地平静，越来越平静。

    nbsp他伸出手，在黑暗中，他仿佛看见了自己的手。

    nbsp郑修看着自己的身体的每一根毛发，每一个毛孔，都有一缕缕细若发丝的“丝线”逸出，一点点地汇入漆黑的源海中。

    nbsp他仿佛看见，那细若发丝的“线”里，若放大无数倍，则是一个个无穷小的数字，“1”与“0”。

    nbsp【这是什么？】

    nbsp【二进制？】

    nbsp郑修艰难地思考着。

    nbsp他没有痛苦，可如今的处境，却让他比痛苦更为痛苦。

    nbsp属于郑修的“一切”，包括身体，包括人魂，包括思想，正在以郑修无法理解的方式，“流失”着。

    nbsp在这里，没有时间，没有空间，没有理，没有规则，郑修不知道过了多久，不知道他沉了多深，他更不知道这种情况将持续多久。

    nbsp一切都是“未知”。

    nbsp甚至连“流失”这件事本身，郑修也无法肯定。

    nbsp杀死？

    nbsp腐蚀？

    nbsp侵蚀？

    nbsp消灭？

    nbsp摧毁？

    nbsp一个个概念在郑修脑中闪过，但这些他所能理解的的“概念”，一一被郑修否认了。不，都不是。这种本源上的流失，更像是一种……“删除”。

    nbsp或者说……“同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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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他正在一点点地成为“黑源海”的一部分。

    nbsp郑修恍然，他忽然明白，为何自己能听见那些奇怪的声音。

    nbsp“万物”，都在这里。

    nbsp曾经活生生的他们，都变成了这片汪洋的一部分。

    nbsp无论是生命、物质、世界、神、主宰，郑修所能想到的，或不能想到的“一切”，都变成了眼前的一部分。

    nbsp这就是“集体”。

    nbsp是一个庞大的“集合体”。

    nbsp无论郑修是神或是主宰，又或者只是人类。

    nbsp他即将失去的，是名为“我”这件事本身。

    nbsp他将失去“我”这个概念。

    nbsp他将成为“源”。

    nbsp他将与“他们”一样，不分彼此。

    nbsp…………

    nbsp……

    nbsp…

    nbsp“哼，渣渣。”

    nbsp软绵绵的肉球温柔地按在了郑修的背后。

    nbsp突如其来的“触觉”，在五感渐渐消失的黑暗深处，这一份柔软，仿佛就是黑夜里的一束光。

    nbsp“吾终于明白，”

    nbsp是安妮的声音。

    nbsp“在穿过象限的那一瞬间，名为‘优雅的存在，便已‘回溯。”

    nbsp“留下的是‘吾，吾只是安妮，仅此而已。”

    nbsp这是安妮头一回用如此疲惫的口吻，向郑修说话。

    nbsp“可笑的是，吾其实一直都知道，只不过不肯承认罢了。”

    nbsp“吾名安妮。”

    nbsp“吾存在的唯一意义，便是在此时此刻此地，在这沉沦之地的深处，将‘修正推出去。”

    nbsp“呵~”

    nbsp安妮轻笑一声：“吾讨厌宿命论。”

    nbsp啵。

    nbsp郑修被弹了出去。

    nbsp一颗血红色的眼球在上方翘首以盼，眼球裂开，恰好接住了被弹出海面的郑修。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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