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6章 为凤凰王而战（没主角）[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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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险。

    nbsp最终，黑骑士才走到加里安面前，双手将那张证明递出，语气沉稳地说道。

    nbsp“这个证明会让你通过码头区。”

    nbsp就在加里安伸手接过那张纸的瞬间，他突然靠近一步，压低声音，低声嘱咐。

    nbsp“别惹事！”

    nbsp“我保证！”加里安接过证明的同时，语气坚定地保证道。

    nbsp“那里可以租赁马匹，祝你旅程愉快。”黑骑士指了指远处的一处驿站模样的崭新建筑。

    nbsp加里安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了过去，只见刚才船上的军官们聚在那里。他们中有些在排队等候，有些则已经骑上了准备妥当的马匹，或是两轮车，沿着铺设得整齐的道路向远方驶去，在早晨潮湿的空气中形成一条轻薄的轨迹。

    nbsp随后，黑骑士点了点头，后退一步，面无表情地敬了个礼，算是告别，也是一种礼节。他向身后的海卫们打了个手势，示意可以放行，让他们协助将沉重的货车缓缓推过检查线。

    nbsp而在流程走完之后，那名最初出现在远处、气质冷峻的黑骑士百夫长早已不见踪影，仿佛他只是一个偶然路过的影子，在完成自己职责后便消散在了尘世的边缘。

    nbsp再次与海卫们挥手道别之后，两人租了两匹驮马，在确认了方向和路线无误后，便重新启程，继续踏上这段既现实又荒诞的旅程。

    nbsp“据我听到的消息，是一赔十。”坐在驾驶位旁边的切里昂突然打破沉默，语气中多了一丝压抑的低沉与无奈的叹息。

    nbsp“你是说……”手握缰绳的加里安微微皱眉，语气中透着一丝不可置信。

    nbsp“杜鲁奇一。”切里昂点头，语调如钝刀划纸般缓慢而沉重。

    nbsp“我们十？”

    nbsp切里昂再次点了点头，神情复杂，像是在咀嚼一件令他难以接受的事实。

    nbsp“有……”

    nbsp“没有！没有！目前没有！”切里昂直接打断，似乎早已料到加里安想说什么，语气中透出一股罕见的锋锐。

    nbsp听到这句话后，加里安长舒了一口气，肩膀微微放松。

    nbsp接下来的旅途一时间陷入了沉默，只有马蹄和车轮碾压路面的节奏声在耳畔回响，单调而重复，如同某种宿命的鼓点，一下接一下地敲击在他们的神经上。

    nbsp直到他们来到了居住区的边缘。

    nbsp他们像上次那样，再次经历了一轮繁琐却必要的检查和问询，在获得了盖有黑骑士与海卫签名与手印的通行证明后，才被允许继续前行。

    nbsp“如果……”加里安想开口，但话未说完。

    nbsp“没有如果！”切里昂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抹前所未有的厉色，如同一柄匕首，瞬间刺穿空气中的犹豫。

    nbsp知道自己触碰到了敏感话题的加里安讪讪地笑了笑，耸了耸肩，像一只做错事的猫一样缩了缩脖子，收回了目光，专注地继续赶着货车。

    nbsp然而，切里昂并没有结束这个话题的打算。他的目光落在加里安脸上，用一种古怪而审视的眼神注视着对方，似乎在犹豫，似乎在挣扎，又似乎想要说出什么早已压在心中的话。

    nbsp他内心出现了一丝动摇。

    nbsp他是前天刚刚返回洛瑟恩的，获得了一次短暂的轮休机会。在离开泻湖西岸之前，他曾去过金狮酒吧一趟，他在那里得知加里安因为酒吧被接管，需要一个暂时落脚和转运的地方，于是他答应了下来，算是顺水人情，也算是兄弟之间的一点义气。

    nbsp可现在，他有些后悔了。

    nbsp与独自一人的加里安不同，他是有家人的，而且不仅是父母、妻儿，而是一大家子人。

    nbsp虽然他没有在通行证明上留下手印，但如果一旦出了事，他和他的家人也逃不掉。

    nbsp“我只是好奇……抱歉……”感受到切里昂目光中压抑的怒意后，加里安迅速开口，语气中多了几分迟疑和歉意，声音比往日更低，也更软。

    nbsp“如果你现在将武器拿出来，你会死，我会死，我的家人会死，那些按下手印的黑骑士和海卫……也会受到牵连。”切里昂压低声音，他的语调冷静到可怕，仿佛在陈述某个既定的自然法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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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也就是精灵不玩火药，艾尔萨林语中没有导火索这个词，不然……

    nbsp“我知道，我知道，我真的只是好奇，抱歉，抱歉。我没有想做什么的打算，现在的一切都很好，不是吗？”加里安连声解释，语速加快，唯恐切里昂误会了他的本意。

    nbsp“是的，现在的一切都很好，所以！你知道的！”切里昂眼神一凝，语气像一把藏在鞘中的刀。

    nbsp“在船上时，他们谈论的……”加里安试着转移话题，他试探着问道，声音压得极低，仿佛怕被风听见。

    nbsp“是真的。”切里昂眼中浮现出回忆的光芒，“那天下午的宴会上，我亲眼看见了从圣火中走出的马雷基斯，我看见围在他身边的贵族们，他们的表情不是演出来的，我能感受到那些显贵们发自内心的喜悦和激动。”

    nbsp“阿苏焉的火，真的不敢置信……”加里安喃喃着，眼神有些发飘，“我们之前……”说到最后，他摇了摇头，长长地叹了口气。

    nbsp随后，又是一段良久的沉默。

    nbsp只有马车的车轮与石板路接触时发出的“咔哒、咔哒”声在空中回响，单调却又稳定，直到马车再次被拦下，接受了例行的检查，开具了新的通行证明。

    nbsp然而，这一次，他们没有马上离开。

    nbsp因为这里，和之前码头区与居住区的宽阔、通畅不同，眼前的道路异常拥堵。

    nbsp道路中央，一名黑骑士正站在十字路口，稳如磐石。他时而举起左手，亮出绿色的指示牌，示意车辆通行；时而转身，举起右手的红色指示牌，让另一方停止。他的动作干脆利落，毫无迟疑，一如军令。

    nbsp不仅是马车，还有大量阿苏尔行人穿梭其中。

    nbsp这些行人秩序井然，沉默不语，仿佛已经习惯了这种安排。所有人都听从黑骑士的指令，或前进、或驻足，没有人抱怨或违抗。

    nbsp一眼望去，从三个方向而来的阿苏尔正按照既定的节奏往另一个方向移动，而从那个方向返回的人，则几乎都肩扛物资，或手提沉甸甸的袋子与罐子。

    nbsp一切都是那么的井然有序，就像杜鲁奇从未出现在过洛瑟恩一样。

    nbsp坐在车上的加里安望着这一切，他知道，那些被扛着的袋子是帆布袋，里面装着的是面粉；而拎在手中的，要么是封装好的罐头，要么是炭火或其它生活用品。他之所以知道，是因为他也领取过那样的物资，只不过他不用排队，杜鲁奇会送上门。

    nbsp但很快，他就察觉出了某种异样。

    nbsp“男性呢？”他下意识地问道，眼神在队伍中四下搜寻。

    nbsp“杜鲁奇在扩建北码头，他们被征调过去了。”切里昂回答时语气平静，但眼底却有一丝说不清的情绪，“有工钱，日结。还有一部分女性被安排去售卖物资，也有工钱，同样是日结。”说到最后，他朝那几名扛着面粉袋的女性点了点头。

    nbsp加里安向北码头的方向望去，此刻他们所在的地点处于一段地势较高的坡段，视野异常良好，没有遮挡。他能清晰地看见远处的北码头，身影攒动，仿佛一只从沉寂中苏醒的巨兽。

    nbsp当他真正看清北码头的现状时，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喉头发紧，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

    nbsp“他们……”他嗓音发干，话只说了一半。

    nbsp“在组织第一波进攻。”切里昂也看了一眼那边，随后收回目光，低声说出这句话时，眉头紧锁，神情中带着难以掩饰的忧虑。

    nbsp北码头。

    nbsp大量的杜鲁奇士兵正井然有序地在码头上集结登船，他们的铠甲在阳光下泛着幽暗的金属光泽，武器随着行进的动作不断晃动，仿佛汇成一片流动的钢铁森林。而在远处的海面上，成群的舰船正在缓缓航行着，等待着，编组着，宛如一场即将展开的海上交响。

    nbsp加里安看了片刻后，缓缓转头望向切里昂，神情中满是困惑与不安。然而切里昂只是摇了摇头，面色凝重地表示自己也不知内情。

    nbsp“海卫不参与进攻吗？”加里安的声音压得很低，仿佛生怕惊动了什么。

    nbsp“阿苏尔海军不在进攻序列中，我们似乎有别的任务，具体的……”切里昂压低声音凑近，“我听到过一些传言，我们的任务是继续保护殖民地，保证精灵的利益不受损害。”

    nbsp“精灵？”加里安重复道，语气里掺杂着一丝惊异。

    nbsp“是的，精灵！”切里昂点头，语气略显无奈，“这似乎是玛瑟兰之子的意思，但随着马雷基斯从圣火中走出后，一切都变了。那些海军将领的想法，是加入到进攻序列中，以此确保未来的政治话语权和地位。”他说完这句，轻轻地叹了口气。

    nbsp他略作停顿，随即换了一个话题。

    nbsp“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nbsp“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加里安耸了耸肩，目光投向远处，“你知道的，我现在有一大笔钱，但我也不知道能用这笔钱做什么。我的家在洛瑟恩，我不想离开这里。而且说到底，钱对我来说，似乎没有那么重要。我只是想找个能做的事，能让我有目标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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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切里昂没有对加里安发出任何嘲弄，因为他知道这话里没有夸张，也没有虚伪，加里安说的的确是实情。

    nbsp自从退役以来，这位曾经的士兵就显得十分迷茫。

    nbsp话说回来，那个开酒馆的建议，还是他出的，虽然他并没有掏一分钱投资，虽然他当初也从未料到加里安会把酒馆开在那个奇怪的位置。

    nbsp“为凤凰王而战？”他忽然问了一句，像是试探，也像是玩笑。

    nbsp“我？”加里安眨了眨眼，一时间竟有些不可置信。他想笑，但最终忍住了，这个场合不适合笑。

    nbsp十分钟后，十字路口的交通终于恢复，马车再次缓慢地驶动，车轮碾压在铺石的路面上，发出沉闷而连贯的滚动声，似乎象征着这个古老城市的心跳声。

    nbsp又经过了两次检查和一段漫长的等待，他们终于快要到达目的地了，也就是切里昂的家。

    nbsp但马车并没有直接驶向切里昂的家，而是绕过街角，朝着另一个方向而去。

    nbsp加里安坐在马车上，他知道自己的装备必须安然无恙地固定在货车里，他必须亲自守着。他就那样坐在那里，眼神追随着切里昂扛着一小袋面粉和一些生活物资缓缓走回来。

    nbsp他轻轻跳下马车，动作熟练地接过物资，搬到车厢中妥善安置。

    nbsp“你等我一下。”

    nbsp说完，切里昂又转身离开了。

    nbsp加里安没有多问什么，而是继续安放物资。他知道，这一批物资是免费发放的，根据人口和需求按最低量配给给居民。

    nbsp这一次的等待时间比刚才要久得多。

    nbsp他坐在车上，远远地看着切里昂在队列中缓慢移动，与那些负责售卖货物的阿苏尔女性交谈着——她们身穿统一的红色制服，胸前佩戴着阿萨提的徽章，动作干练而不失温和。

    nbsp等了很久，切里昂终于回来了。

    nbsp他肩上扛着两袋沉甸甸的大面粉袋，除此之外，上面还挂着一大块肥瘦相间的生肉。双手各拎着两个布袋，而最引人注目的，是他手里提着的两只活鸡，翅膀扑腾着，发出短促的叫声，挣扎着想逃出束缚。

    nbsp加里安忍不住笑了笑，不是嘲讽，而是感慨。

    nbsp这就是当下的洛瑟恩，不同往日，却依旧活着。

    nbsp加里安再次跳下马车，伸手接过沉甸甸的物资。当接过第一个袋子后，他习惯性地往里看了一眼，只见里面整齐地码放着罐头、瓶装饮料、酒水、糖果和新鲜的异域水果，色彩斑斓，散发出混杂着铁皮与果香的气味。而另一个袋子则被塞得鼓鼓囊囊，沉重得像块铁疙瘩，里面装满了炭火与引燃材料。

    nbsp“够吗？”

    nbsp在将这些物资熟练地装上马车之后，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那声音不大，却伴随着一阵清脆的钱币哗啦作响。

    nbsp“不够。”

    nbsp切里昂淡淡回了一句，同时也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作出回应。同样是哗啦一声，只是听起来更轻些。然后，他看向加里安，语气中透着无奈。

    nbsp“根据家庭成员数量限量购买，我想多买点，可是他们不卖。”他摊了摊手，“走吧，这些加上之前的储备，够撑两个月。”

    nbsp“我……”加里安抬起手，指了指不远处的售卖点，似乎想说自己可以再去一趟。

    nbsp“你得先去登记，才能购买，先回去吧。”切里昂却抢先一步打断了他的话，语气平静，却透露着对体制与流程的熟稔。

    nbsp切里昂的家是一幢典型的阿苏尔平民住宅——标准的公寓建筑，当然，从某些角度看，也完全称得上是一座朴素的城市别墅。

    nbsp用达克乌斯的话来形容就是——罗马

    nbsp这座两层的小楼四面都有外墙，白墙红瓦的结构在夕阳下仍可看出当年的光辉，只是随着岁月的流转，如今的瓦片已微微褪色，墙面也泛起斑驳痕迹。楼房正面只有一扇进出的门，而楼上楼下都住着人，彼此分门而居。

    nbsp底层中央有一个小花园，中间有一棵橄榄树，但在如今的紧张情势下，切里昂的家人将其改造成了养鸡场，那些咯咯叫的家禽成了家中的肉蛋来源之一。

    nbsp马车在加里安、切里昂，还有切里昂的家人合力之下被推入了一楼库房，沉重的轮轴在石地上轧出一串吱吱声响。糖果分给了孩子们，物资被小心地搬进厨房，堆叠整齐，分类妥当；而武器与盔甲则由切里昂亲手锁进库房深处的箱柜里，不放心的他甚至还为库房加上了双重锁，反复检查，生怕有任何闪失。

    nbsp当一切都妥善安置后，他们再次离开家门，展开第二轮任务。

    nbsp这一次，切里昂先带加里安办理了居住登记手续，一切流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随后，他又带加里安回到售卖区，帮他采购了属于他个人的物资配额。

    nbsp等这一切终于告一段落，他们再次返回家中，将物资安放完毕。

    nbsp最后，他们一同前往就近的租赁处，将马匹交还，交接手续办得干净利落，然后徒步踏上归途。

    nbsp夕阳西下，二人沉默地走在石板路上，脚步稳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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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到了晚上，当切里昂的家人全数返回后，晚饭开始了，加上加里安，一共有十二人就餐。然而，切里昂的家人并不止这些，还有三人在军队中服役，没有在家中。

    nbsp晚饭流程朴实却不失温情，首先是对加里安的到来表示欢迎，接着便是日常分享的时间。家人们开始谈论起这一天的所见所闻，在北码头的劳作，或在售卖区的经历，许多事情琐碎却充满生活气息。

    nbsp饭后，加里安被安排在了二楼的客房中，那里的窗户正对北码头，是一处视野极佳的位置。

    nbsp夜色下，他独自坐在窗前，看着远方的杜鲁奇军舰在昏黄灯火中不断调动，甲板上的火光像是密集的繁星在水面倒映。

    nbsp他就那样静静坐着，心中思绪如潮，这一夜，他没能合眼。

    nbsp翌日清晨，正当他准备小睡一会，补偿整夜的疲惫时，突如其来的动静打破了公寓的宁静。

    nbsp他匆匆下楼，只见一名海盔正站在门前与切里昂交谈，神情急促，语气低沉。还未等他开口问候，那名海盔便翻身上马，策马疾驰而去。

    nbsp切里昂转过身来，与加里安目光交汇，他对加里安点了点头，来到加里安身边。

    nbsp“有任务，后天早上去报到，我的假期提前结束了。”他的语气中没有不满，反而透着某种期待与战士的归属感。

    nbsp“我想好了。”加里安平静地回应，他没有问任务内容，也没有询问详情，只是目光如炬地说出自己的决定。

    nbsp“什么？”

    nbsp“为凤凰王而战！”加里安语气坚定，声音不高，却在这平凡的一天清晨，犹如誓言般落下，响彻心间。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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