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不是我做的[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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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阳，午阳！”

    nbsp柳洵声音发颤，更用力地摇晃姜午阳，似要将爱徒从噩梦中唤醒。

    nbsp冯啸虽也震惊不已，仍不忘盯着柳洵的动作细节。

    nbsp柳洵是用的左手去掐姜午阳的人中，拍打他的脸。

    nbsp可这位资深画师，并不是左撇子。

    nbsp穆宁秋蹲下身，捞起姜午阳的手腕，摸了摸脉，肃然道：“人已经过去了。”

    nbsp“赶紧去叫魏医正来。”冯啸转头对门口惶然张望的仆妇道。

    nbsp又走到穆宁秋背后说道：“看看身上和脑后，可有伤？再看看嘴里，有没有东西，舌头什么的可有异样。”

    nbsp柳洵恐惧与痛苦交集，但他似乎还不至于五识俱丧，还晓得挪开一些，让位给穆宁秋查验。

    nbsp康咏春则在最初的茫然无措之后，箭步窜到窗口，摸索着木框与绢纱，鼻子都要贴上去了一般。

    nbsp迅速确认没有破损洞口后，她一把推开窗户，探身看向宽阔的运河，盯着河面的涟漪。

    nbsp是不是来自外头的谋害——康咏春想。

    nbsp“身无外伤，口唇内没有血迹。”穆宁秋的声音响起来。

    nbsp康咏春倏地转身，就这么几息功夫，她的眼角已经红了，眸中浮起不甘心的急泪，双唇发颤：“不可能，方才师兄还好好的。”

    nbsp柳洵扶着画桌，踉跄起身，凄怆摇头：“他咳逆再厉害，以前的冬天也都过来了。”

    nbsp蓦然间，柳洵涣散的目光，聚焦在桌上的汤碗里。

    nbsp“这是什么？”他问道。

    nbsp冯啸在片刻前，已与柳洵同时站起来，保持视野没有盲区，好盯紧柳洵的一举一动。

    nbsp待冯啸闻声凑近，柳洵才伸出左手，从碗里捞出让他惊叫的东西，置于掌心。

    nbsp冯啸看清了，那是五六颗鱼眼睛。

    nbsp每颗都有破损，却又不像久煮于汤中的鱼眼那般，已经没了本来面目。

    nbsp这几颗鱼眼睛，仍维持着圆溜溜的形状，灰白色的眼球之下，映出暗红色，奇特、诡异。

    nbsp它们不是和芋头同煮的刁子鱼的眼睛，后者的眼睛，比芝麻粒儿大不了多少，而且就算煮熟了，也是黑色的。

    nbsp穆宁秋也放下姜午阳的尸首，走过来细瞧。

    nbsp他不像冯啸，看过灶间竹竿上的刁子鱼干完整时的模样，但他思维敏锐，根据刚才喝汤时看到的鱼干段尺寸，能推测出，这么大的眼睛，不可能是体型较小的刁子鱼能有的。

    nbsp“这是别的鱼的眼睛？什么鱼？”穆宁秋开口道。

    nbsp柳洵的脸，像一面河水，湍流涌动，最终汇成一股激浪，爆发出来。

    nbsp屋内短暂的寂静后，柳洵的目光射向女徒弟：“咏春，你为何要害午阳！”

    nbsp康咏春讶然失语了几息，颤声道：“师父，我，你，你在说什么？”

    nbsp“这是河豚鱼的眼睛！”

    nbsp柳洵吼道，将左手掌心之物甩在画桌上的同时，衣袖挥舞，几乎要把桌上的纸笔和画具都拂到地上。

    nbsp冯啸眼疾手快，拦住滑到桌边的浅口瓷碟和几支画笔。

    nbsp她虽是头一回遇到命案，但头脑中存着行家的言传。

    nbsp爹爹樊勇有个老部下，戍边回钱州后，在凤山县的法曹谋了个低级吏员的饭碗，常去命案现场料理。那吏员叔叔始终贫穷困顿，樊家姐弟总叫他去铺子里吃饭，冯啸听他讲故事听得多了，便记下了。

    nbsp命案的现场，总有蛛丝马迹，可教活人判断，死者是殁于暴疾、意外，还是被他人谋害。

    nbsp所以，冯啸要尽力维持这间画室在他们这许多人闯进来时的原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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