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归墟之眼[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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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禁城，养心殿。

    nbsp殿内没有点灯，只有午后的天光从格窗漏进来，在金砖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nbsp张帆坐在一张紫檀木椅上，身上的伤势在丹药调理下已无大碍，但那场战斗抽空了他所有的精气神，一种源自灵魂的疲惫，让他连抬起茶杯都觉得费力。

    nbsp朱淋清就站在他身侧，一言不发。

    nbsp自那日洞窟之后，她便很少说话。那团本源之火的动用，对她似乎也有不小的消耗。

    nbsp殿门被无声地推开。

    nbsp一个身穿绯色官袍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他身后，跟着一个更小的身影，一个穿着龙袍的孩子。

    nbsp新君。

    nbsp张帆认得那个男人，李思源，如今朝堂上最有权势的人。

    nbsp“张帆。”李思源的称呼里，听不出任何官阶上的尊卑，只有一种平等的、甚至是带着审视的确认。

    nbsp他没有行礼，也没有让幼帝行礼。

    nbsp“情况紧急，虚礼就免了。”李思源挥了挥手，一个太监立刻捧着一个沉重的紫檀木盒上前，将其置于张帆面前的桌案上。

    nbsp“这是什么？”张帆问。

    nbsp“一个交易。”李思源回答得直截了当，“或者说，一个请求。”

    nbsp他看了一眼身旁局促不安的幼帝，继续说道：“皇室需要一个神话，一个新的图腾，来镇住这风雨飘摇的江山。而你需要一个答案，一个关于你身上那东西的……终极答案。”

    nbsp朱淋清的身体绷紧了。

    nbsp李思源没有理会她，只是示意太监打开木盒。

    nbsp盒盖开启，没有珠光宝气。

    nbsp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卷古旧的舆图，材质非皮非帛，呈现出一种暗沉的黄铜色。一股苍凉、死寂的气息，从图中弥漫开来。

    nbsp张帆的呼吸停滞了一瞬。

    nbsp这股气息，他很熟悉。

    nbsp它与死亡的冰冷不同，那是一种更古老、更终极的寂灭。仿佛万物走到尽头，都会归于此处。

    nbsp“这是《万国舆图》的残卷。”李思源的手指，点在了舆图之上，“皇室秘库中尘封了近千年的东西。大部分地方，早已随着沧海桑田而变化，失去了意义。只有一个地方，我相信，它永远不会变。”

    nbsp他的手指，划过图中描绘的东海，掠过那些标注意味的险地与传说中的仙岛，最终，停留在一片被浓重墨色晕染的区域。

    nbsp那里的标记很模糊，像是一只眼睛的轮廓。

    nbsp旁边，用一种早已失传的古篆，注释着几个字。

    nbsp“归墟之眼。”李思源一字一顿地念出，“旁边的注释是：万物归寂，本源之地。”

    nbsp朱淋清往前踏了一步，挡在了张帆和那幅图之间。

    nbsp“不行。”

    nbsp她的拒绝简单而决绝。

    nbsp李思源像是早就料到她的反应，并不意外。“朱姑娘，我知道你的能力。但你应该清楚，压制，不等于根除。那东西还在他体内，就像一座随时会喷发的火山。”

    nbsp“我说了，我会守护他。”朱淋清重复着那天的宣言。

    nbsp“守护？”李思源的唇边泛起一丝几乎可以称之为讥讽的弧度。“你能守护他一时，能守护他一世吗？当他的人性被彻底磨灭，你守护的，还是‘他吗？”

    nbsp他向前倾身，压低了声线：“你所谓的守护，不过是让他苟延残喘。而我，给他一个一劳永逸的机会。”

    nbsp“一劳永逸地去死吗？”朱淋清反问，“‘万物归寂，你当我不识字？那地方根本不是活人能去的！”

    nbsp“可他，”李思源的视线越过朱淋清，直直地投向张帆，“严格来说，已经不完全算是一个‘活人了，不是吗？”

    nbsp这句话，像一根针，刺破了殿内脆弱的平静。

    nbsp张帆的身体震了一下。

    nbsp他绕开朱淋清，走上前，重新将注意力放在那幅图上。

    nbsp“归墟之眼……”

    nbsp他低声念着这个名字。

    nbsp没有恐惧，没有抗拒。

    nbsp内心深处，那股被朱淋清的本源之火压制住的冰冷意志，此刻竟传来一丝微弱的、近乎渴望的共鸣。

    nbsp张帆本人，也同样感到一种莫名的牵引。

    nbsp仿佛那里，有他失去的某样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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