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连蒙抗满三[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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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萨阿里的身影消失在营州城外的荒原之前，西北联军的马蹄踏碎黑林河的晨雾。八月的骄阳炙烤着东岸的商道，甲胄在阳光下泛着灼人的光。

    nbsp谭威勒住战马，望着河面上粼粼波光，马鞭指向北岸：

    nbsp34;加快速度，盐州那边不能让可萨人有喘息之机。34;

    nbsp亲卫的传令声顺着队伍传开，两千匹战马同时加速，马蹄声震得河谷嗡嗡作响。

    nbsp八月十八日，联军抵达黑林河上游时，盐州城头的可萨狼旗早已不见踪影。斥候回报，可萨人是在三日前连夜撤离的，营中还留着未烧尽的粮草。

    nbsp34;留一千班州军守城。34;

    nbsp谭威在临时搭建的帅帐里铺开地图，手指顺着划过盐州与营州之间的山道。

    nbsp34;其余人马不必休整，继续直扑营州。34;

    nbsp何术望着班州军将士脸上的疲惫，忍不住开口：

    nbsp34;督帅，将士们已急行军八日;

    nbsp话未说完便被谭威打断：

    nbsp34;战机稍纵即逝，等拿下营州，本督给全军放三天假。34;

    nbsp前锋营的侦骑比中军早两日踏入营州城。当圭圣军的五色大旗出现在地平线上时，城头上的营州军爆发出震天欢呼。

    nbsp八月二十三日清晨，中军举行的入城仪式盛大而肃穆。谭威骑着纯白战马走在队伍最前，身后是甲胄鲜亮的圭圣军。

    nbsp徐悠率领的西北独立军紧随其后，军容虽不及圭圣军齐整，却透着一股初生牛犊的锐气。

    nbsp百姓们夹道相迎，抛洒的谷物在马蹄下滚动，孩童们追着队伍奔跑，欢呼声淹没了甲胄碰撞的脆响，也让可萨阿里几人混出城去。

    nbsp入城后的驻军安排井然有序，靖安军开赴碎石关军营，那里地势险要，历来是营州的西部门户。

    nbsp圭圣军与西北独立军进驻营州城内，分驻东西两营，营州军早已腾空营房，粮草柴薪备得齐整。

    nbsp班州军则接管北大军营，周保威留下的防御工事完好无损，正好省去重新修缮的功夫。

    nbsp各军营容量充足，连战马的草料棚都规划得井井有条，可见营州军早有准备。

    nbsp夜幕降临时，营州都督府的灯火通明如昼，苗刚晨身着绯红官袍，亲自在府门前迎接谭威、何术与曲延超三位都督。

    nbsp宴席设在正厅，八盏琉璃灯照亮满堂宾客，案上的清蒸鲈鱼还冒着热气，显然是刚从厝水打捞的鲜货。

    nbsp34;谭总督，营州能保全至今，全赖总督高瞻远瞩。34;

    nbsp苗刚晨举起酒盏，眼中满是真切的感激。

    nbsp34;若非您那封八百里加急，营州军主力早已南下，城防必定空虚。34;

    nbsp他一停，又看向谭威身侧的诸将。

    nbsp34;康仓一战，圭圣军全歼可萨南路军，更是断了敌军的左臂，这两桩大功，营州百姓永世不忘。34;

    nbsp谭威放下酒盏，顺着在案上轻轻敲击：

    nbsp34;苗都督过誉了，康仓之战是将士们用命换来的，至于那封急报，你我皆大明将士，理应做到互通有无。34;

    nbsp他的黑眸子扫过席间众人，语气平和。

    nbsp34;若不是营州军坚守待援，我们就算来得再快，也只能面对一座空城。34;

    nbsp何术夹了一筷子鹿肉，咀嚼间若有所思：

    nbsp34;盐州可萨人朝清河边逃，倒是耐人寻味。34;

    nbsp他放下玉筷，看向众人。

    nbsp34;肃北多是内附的蒙人明军，若他们真心媾和可萨，此刻本该全力南下接应，断不会让可萨人孤军撤退。34;

    nbsp曲延超端起茶盏，茶沫在水面微微晃动：

    nbsp34;何都督的意思是。。。这些内附蒙人还在摇摆？34;

    nbsp。。。

    nbsp34;正是。34;

    nbsp何术点头，眼中闪过锐利的杀意。

    nbsp34;他们偷着帮可萨拿下盐州，此时又并未全力南下，与其说摇摆，不如说是害怕或者观望。34;

    nbsp席间的气氛渐渐凝重，众人都明白，内附蒙人的真实意图，将直接决定西北乱局的走向。

    nbsp苗刚晨给谭威续上酒，轻声道：

    nbsp34;不管他们打的什么主意，联军既已抵达营州，总要拿出应对之策。34;

    nbsp谭威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心中暗忖，可萨主力虽退，但盐州、清河一线的隐患仍在。

    nbsp酒宴过半，州官何洮捧着酒盏起身，脚步微晃却神色恳切：

    nbsp“谭总督，属下一直不解，在瓜州时您为何笃定内附蒙人的吉州军不会全力南下？”

    nbsp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温热的酒液滑过喉咙，却压不住心中的疑惑。

    nbsp“当时可萨人势大，那些内附边军并未公开表态，按理说总不能被利用了吧。”

    nbsp谭威握着酒杯微微收紧，心也猛地一跳，总不能说自己是穿越来的，早就知道这些部落的底细。

    nbsp他不动声色地避开何洮探究的目光，低头浅酌一口，缓缓开口：

    nbsp“何大人有所不知，庭州都督马昌乐正与回部在金山激战，光是应付那些弯刀骑兵就已捉襟见肘，根本腾不出手来支援可萨。”

    nbsp他刻意加重语气，像是在梳理早已存在的线索。

    nbsp“内附蒙古人的五万军队分散在伊、善、玉、吉四州，从调兵到集结至少要半月功夫，咱们在瓜州备战时，他们怕是刚知道可萨人的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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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何洮的眉头渐渐舒展，却仍有些迟疑：

    nbsp“可他们到底叛了我大明否？”

    nbsp。。。

    nbsp“未必！”

    nbsp谭威打断他，语气笃定了几分。

    nbsp“咱们在四州安插的商人传回消息，从未见过大规模调兵的迹象。粮草押运、战马集结，这些都瞒不过行家的眼睛。”

    nbsp他放下酒杯，在案上轻轻比划。

    nbsp“退一万步说，就算他们真敢背叛，对咱们未必是坏事。”

    nbsp何洮眼中闪过惊讶：

    nbsp“总督此话怎讲？”

    nbsp。。。

    nbsp“联军集中兵力救援营州，正好能切断他们与可萨主力的联系。”

    nbsp谭威的黑眸闪过席间众人，像是在沙盘上推演战局。

    nbsp“内附蒙人常年居于明境，不如可萨人野拖，如果叛明，则省的日防夜防了，借此时机一锅烩了。”

    nbsp这番话半真半假，却将穿越的秘密藏得严严实实，连他自己都快相信这是深思熟虑的结果。

    nbsp宴席后半场气氛越发融洽，苗刚晨、何术与曲延超三位督将围着谭威讨论战情，杯盏碰撞声此起彼伏。

    nbsp谭威端着酒杯，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众人，苗刚晨喝酒时总先浅尝一口，细品滋味再饮尽，透着文官的谨慎。

    nbsp何术仰头便干，酒液顺着胡须流淌也不在意，带着武将的豪爽，曲延超则每喝三杯便换茶，节奏分明，可见治军严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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