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连蒙抗满十[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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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眼前的景象让他们倒吸一口凉气，谷地里尸横遍野，有明军的，也有可萨人的，断矛、破盾、散落的箭支随处可见，干涸的血迹凝成了黑褐色的斑块。

    nbsp显然这里刚经历过一场恶战，元盛这才明白过来，为何之前没能发现异常，谁会想到，激战竟然发生在城楼看不到的谷地里？这种灯下黑的地方，确实容易被疏忽。

    nbsp“快，派十个人回去报信，把这里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督帅。”

    nbsp元盛当机立断，对着身边的亲兵说道。

    nbsp“剩下的人，跟我在这里监视，密切注意可萨人的动向。”

    nbsp亲兵们领命，十人立刻翻身上马，朝着深沟的方向狂奔而去，其余人则迅速找了处隐蔽的土坡，架起千里镜，死死盯着谷地深处。

    nbsp他们不知道的是，蓝池城外的这场战斗，已经持续了将近两天，可萨勃勃率领的七千步骑军，将曲延超的八千步军团团围住，双方你来我往，杀得难解难分。

    nbsp明军虽然装备精良，但在兵力上处于劣势，激战下来，能战的士兵已经不足四千，不少人身上带伤，却依旧咬着牙坚持着。

    nbsp可萨人也没好到哪里去，伤亡同样超过了三千，尸体在阵前堆成了小山，却还是像潮水一样不断涌上来。

    nbsp当时曲延超站在临时搭建的指挥台上，嗓子已经喊得沙哑，甲胄上沾满了血污，他看着身边疲惫不堪的士兵，心里执念此刻绝不能后退半步。

    nbsp“都给我打起精神来！”

    nbsp他拔出长剑，指向可萨人的阵地。

    nbsp“咱们用龟阵，跟他们耗！”

    nbsp士兵们立刻行动起来，盾牌手在外围组成密不透风的盾墙，长枪手在后面严阵以待，弓箭手则躲在盾墙后，时不时射出冷箭。

    nbsp每当可萨人的骑兵冲过来，曲延超就下令抛火蒺藜，那些裹着火药的铁球在空中炸开，铁片和火星四溅，总能放倒一片敌人。

    nbsp可萨人几次冲锋都被打了回去，伤亡越来越大，阵脚也开始有些松动。

    nbsp曲延超望着可萨人暂时后退的身影，稍稍松了口气，却不敢有丝毫懈怠。这两天双方的战线逐渐固化稳定，只有不断的试探与突破还在继续。

    nbsp可萨勃勃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握着狼牙棒的手因为用力而青筋暴起，他望着明军阵地，弟弟可萨焕赫临死前的模样总在眼前晃。

    nbsp那股报仇的念头像野火一样在心里烧，恨不能立刻冲上去把明军撕成碎片。

    nbsp“给我冲！”

    nbsp他嘶吼着，声音因为连日的咆哮变得沙哑。

    nbsp“今天一定要把这些明狗全歼，为焕赫报仇！”

    nbsp可萨军的士兵们被他的怒火裹挟着，像疯了一样冲向明军的龟阵，可明军的抵抗比他们想象中要顽强得多，盾墙后的长枪手每一次出枪都快准狠，总能精准地刺穿可萨士兵的胸膛。

    nbsp弓箭手虽然箭支不多，却每箭都瞄准敌人的咽喉，绝不浪费一丝力气。可萨勃勃看着身边的士兵一个个倒下，心里的火气越来越旺，可更多的是无力，这些明狗就像打不死的小强，明明已经快撑不住了，却还是咬着牙不肯投降。

    nbsp双方的较量早已超出了兵力和装备的比拼，变成了斗志与勇气的对抗。明军士兵知道，后退就是死，身后没有退路，只能拼尽全力守住阵地。

    nbsp可萨士兵则被首领的仇恨和胜利的诱惑驱动着，一次次发起冲锋。喊杀声、兵器碰撞声、惨叫声在谷地里回荡，经久不息。

    nbsp战至第二日傍晚，夕阳把天空染成了血红色，映照在尸横遍野的战场上，更添了几分惨烈。

    nbsp可萨军的士兵们终于撑不住了，连续两天的猛攻让他们精疲力尽，身上的伤口在汗水的浸泡下火辣辣地疼，看着眼前依旧坚固的明军阵地，眼里的锐气渐渐被恐惧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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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有人开始后退，像多米诺骨牌一样，越来越多的人跟着往后撤。可萨勃勃气得用狼牙棒猛砸地面，吼道：

    nbsp“不准退！给我冲！”

    nbsp可他的声音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威慑力，士兵们只是麻木地看着他，脚步却不停地往后挪。

    nbsp可萨勃勃看着士兵们涣散的眼神，知道再打下去也只是白白送死，只能咬着牙下令：

    nbsp“暂时合围，休整待命！”

    nbsp可萨军暂停攻击的消息传来，明军阵地里响起一阵微弱的欢呼，随即又被沉重的喘息声取代。

    nbsp士兵们顾不上休息，立刻开始收集战场上的箭支，哪怕是那些断了头、弯了杆的，也小心翼翼地捡起来，用石头砸直了再用。

    nbsp火蒺藜早就用完了，床弩箭也消耗殆尽，接下来的战斗，恐怕更多的是近身肉搏。

    nbsp曲延超站在临时指挥台上，望着可萨军的方向，眉头紧锁。他的肩膀上中了一箭，箭头带着倒钩，亲卫几次想给他拔出来，都被他拦住了。

    nbsp此刻伤口处传来一阵阵灼痛，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骨头，他知道箭上有毒，却没时间顾及。

    nbsp“把盾牌手调到缺口处，长枪手补位，弓箭手集中到西侧！”

    nbsp他对着传令兵喊道，声音因为疼痛而有些颤抖。

    nbsp亲卫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忍不住劝道：

    nbsp“将军，您先处理一下伤口吧。”

    nbsp曲延超摆了摆手：

    nbsp“箭头一旦拔出来，胳膊就动不了了，先这样凑合着，等打赢了再说。”

    nbsp他的儿子曲明光正守在防线的缺口处，那里是可萨军进攻最猛烈的地方，已经承受了数十次冲击。

    nbsp地上堆积的尸骸几乎与盾牌齐高，士兵们就借着这些尸骸作为临时的防守工事，继续抵挡着敌人的进攻。

    nbsp曲明光的铠甲上沾满了血污，脸上被烟熏得漆黑，只有眼睛依旧明亮。他现在只能喘着粗气安抚着身边的军士：

    nbsp“兄弟们，挺住！援军很快就到了！”

    nbsp虽然他也不知道援军会不会来，如今战场上的血腥气和尸臭味浓得化不开，钻进每个人的鼻子里，熏得人头晕恶心。

    nbsp不少士兵一边打仗，一边忍不住干呕，胃里翻江倒海，据后来那些幸存下来的军士回忆。

    nbsp在战后的好几个月里，只要一看到肉，就会想起战场上的场景，忍不住恶心呕吐，再也吃不下一口荤腥。

    nbsp现在曲延超看着眼前这一切，心里像压着一块巨石，自己儿子算是没给自己丢人，他没有丝毫退缩的念头，只是紧紧握住了腰间的佩剑。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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