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走投无路的绝望令人窒息[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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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信号。

    nbsp……

    nbsp雨点敲打在医馆的瓦檐上，暮色四合，天像是被人猛地盖下了浓黑的幕布，只留下门前一盏孤零零的纸灯笼在风雨里飘摇挣扎。

    nbsp沉重的脚步声穿过雨帘，停在医馆门口。

    nbsp门框处，赫然现出两个人影。

    nbsp男人的脊梁佝偻得像是随时会折断的朽木，雨水浸透了他褴褛的衣衫，湿重的布料紧贴在他嶙峋的背脊上，勾勒出每一根骨头的形状。

    nbsp他背上牢牢缚着一个更为单薄瘦小的身躯，孩子蜷缩着，细弱的四肢软软垂落，仿佛没了骨头的支撑。

    nbsp妇人紧挨着男人，身形也摇摇欲坠。

    nbsp她半身几乎都湿透，头发一绺绺狼狈地粘在额角和脸上，那双眼睛红肿如桃核，眼里的光像燃尽的灰烬，空洞地随着灯笼的光影晃动。

    nbsp男人像是耗尽了全身力气才从牙缝里挤出不成调的声音，喉咙如生锈的齿轮在强行转动：“马……马神医……求您……湖广……衡州府来的……看看我家孩儿……”

    nbsp马淳心头骤然一沉。

    nbsp无需多问，眼前这三人风尘仆仆、满面尘灰的枯槁模样，都在无声诉说着一段极其艰难的漫长跋涉。

    nbsp“快！”马淳喊了一声，“小六，搭手！抬到里面席上！妙云，熬参汤来！”

    nbsp医馆内草席铺开。

    nbsp男人颤抖着手，解下背上层层缠绕的布带。

    nbsp当那孩子真正暴露在灯光下时，所有人的心都猛地揪紧。

    nbsp十二岁的身体，瘦弱得如同八九岁的孩童，全身几乎不见肉色，只剩一层惨白发灰的皮肤薄薄覆盖在细弱的骨架上，触目惊心。

    nbsp他双眼无力地紧闭着，睫毛像被雨水打湿的蝶翼，覆盖着眼下深重的青黑，唯有嘴唇紧抿着一丝倔强。

    nbsp马淳俯身，凝神探向他枯瘦的手腕。

    nbsp指尖触到的皮肉温凉，脉搏在他指腹下微弱地滑过，如同游魂，轻飘得仿佛随时会消散在指间。

    nbsp“怎样？”男人颤声问。

    nbsp马淳没有抬头，眉头拧成了结：“病在脑髓，沉疴……很深。路上颠簸，已损了根本元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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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他小心地拂开孩子额前枯草般的湿发，指尖触到他额角滚烫的温度，心下又是一沉。

    nbsp“几时开始病的？”

    nbsp“半……半年前，刚入春那会儿。”妇人开口。

    nbsp她的目光紧紧黏在孩子的脸上，一瞬都不曾离开，“起初只说头晕，夜里发热……喊头痛……村塾的先生让歇着……以为是风寒……用了村里赤脚先生的草药……不见好，反倒越来越厉害……”

    nbsp男人接上，“他、他懂事……吐了晕了，疼得打滚，也不舍得大声嚎，只憋着气，夜里蜷在被子里咬牙……怕我俩担心……眼看着他瘦下去，不行了……听说京城有个马神医，能治常人治不了的疑难杂症……我们……我们就上路了……”

    nbsp他的讲述破碎而沉重，充满了走投无路的绝望。

    nbsp路途的曲折如同一张巨大的磨盘，反复碾压着他们的最后一点希望：水路遇溃坝，不得已卖掉最后一点行李改走陆路；

    nbsp盘缠耗尽，一路靠打短工和乞食度日；

    nbsp野地里染过风寒，不知名的小镇上耽搁过……

    nbsp时间在孩子的病痛与双亲的煎熬中一点点流走。

    nbsp能捱到京城，已是这孩子以惊人的意志力死死攥住生机的结果。

    nbsp“路上……他就硬撑着……”男人粗糙的大手无意识地摩挲着膝盖的破洞，“每回看着不行了，他醒来就对我们说，‘爹，娘，莫慌，孩儿觉得……好些了。他自己……给自己熬命……”

    nbsp……

    喜欢。

第205章 走投无路的绝望令人窒息[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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