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褶皱之忆[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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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真正“反应”了的人，才能打破循环，抵达终点。

    nbsp而我……刚才掐自己手臂时的恐惧，不是“反应”，只是本能。

    nbsp真正的“反应”，是面对那个我一直逃避的记忆——三年前的那个雨夜，我坐在副驾驶，母亲开着车，107路公交从对面冲出来，刹车声刺耳，撞击的巨响，玻璃碎裂的瞬间……而我活了下来，母亲没有。

    nbsp那天之后，我选择性地遗忘了那段记忆。医生说是创伤后应激障碍的自我保护机制。可现在我明白了——那不是遗忘，是逃避。我从未真正“反应”过那场事故带来的痛。

    nbsp车窗外，雨更大了。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路边一座石桥的轮廓——桥身斑驳，桥下没有水，只有一片浓得化不开的黑雾。桥头立着一块锈迹斑斑的路牌：遗忘之桥。

    nbsp广播再次响起，还是那个小女孩的声音，但这次，语调变了，带着一丝诡异的期待：

    nbsp“乘客林晚，检测到初步情绪波动。恐惧已记录。请继续反应。否则，下一圈，开始。”

    nbsp车厢灯光忽明忽暗，我看见其他乘客的身影在座位上渐渐透明，像被时间慢慢抹去。他们的脸没有表情，眼神空洞，仿佛已经循环了千百次，灵魂早已枯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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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我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还在颤抖。但这一次，我不再掐它。我闭上眼，任由记忆的潮水涌来。

    nbsp母亲的手握着方向盘，哼着歌。雨刷器左右摆动。我说“妈，我饿了”，她笑着说“到家就给你煮面”。然后是刺眼的远光灯，是失控的转向，是撞击前她最后回头看了我一眼……

    nbsp那一眼，我从未敢回想。

    nbsp现在，我终于“反应”了。

    nbsp泪水滚落，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痛。真实的、撕心裂肺的痛。我张开嘴，声音沙哑却清晰：

    nbsp“妈……对不起，我一直不敢记得你。”

    nbsp话音落下的瞬间，车厢剧烈震动。司机的头缓缓转了过来——那已不是人脸，而是一面镜子，镜中映出的，是我童年时的模样，坐在母亲身边，笑着，无知无觉。

    nbsp广播最后一次响起，声音轻柔，像摇篮曲：

    nbsp“乘客林晚，反应确认。终点站到达。请下车。”

    nbsp车门“嗤”地一声打开，外面不再是雨夜，而是一片朦胧的光。桥的另一端，隐约有个身影站在那里，穿着她最喜欢的蓝色风衣，背对着我，似乎在等。

    nbsp我知道，那是她。

    nbsp可就在我伸手要去拉开车门时，余光瞥见角落的座位上，一个红裙小女孩正静静看着我，嘴角微微上扬。

    nbsp她不是幻觉。

    nbsp她是下一个“我”。

    nbsp而107路，永远不会真正到站。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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