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斩因果、斩魂念、斩命数(一)[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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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nbsp“天道视你为不定之数,如今雷云已现异象——”
nbsp话音未落,只见那天际之上,雷云忽然微张一角,隐隐间,一道暗金色的雷痕浮现其中,纹路宛如神只开目,俯瞰尘寰。
nbsp方言长老瞳孔一缩,低声喃喃:
nbsp“……竟是天纹?!”
nbsp“是斩因果的雷劫……要来了。”
nbsp而灵泉之中,陆凡盘坐不动,虽未得全语,但他却感觉到,整个天地的意志仿佛正在俯身低头,看着他,衡量他,是去,是留,是活,是灭。
nbsp下一道雷,已在酝酿。
nbsp——第七雷。
nbsp斩……因果?
nbsp陆凡缓缓抬头,乌云翻涌,暗金天纹在高空之上若隐若现,仿佛命运本身张开眼眸,在注视着他。
nbsp“什么是因……什么又是果?”
nbsp他低声自语。
nbsp“杀一人,是因;被其亲友记恨,是果。”
nbsp“夺一物,是因;遭其诅咒,是果。”
nbsp“我逆轮回,是因;天道不容,是果。”
nbsp但忽然间,他似有所悟:
nbsp“那……若因果已定,却仍轮回不息……那该不该斩?”
nbsp“我逆斩轮回,逆天而行,便是最大的因果错位。”
nbsp“若说果,那是不是……我今日该死,才是天道的果?”
nbsp思绪如雷鸣在识海炸响,贯穿旧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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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他忽然想起——那一夜,林月婵魂陨,她命中注定该死,是他以轮回意境,强行逆转天机,截回她残存的一缕魂念。
nbsp她如今的存在,本就是对“果”的违背。
nbsp“所以——”
nbsp陆凡的声音在心底响起,近乎嘶哑,
nbsp“第七雷,不只是斩我……是要连她一并抹去?”
nbsp那魂念虽弱,藏于心脏深处,像一缕幽香,一滴晨露,一丝未说出口的柔情。
nbsp她未醒,他未问,却像心头之烛,从未熄灭。
nbsp若这第七雷落下,因果重整,天道纠偏——她那一缕未竟的魂火,便要被彻底泯灭于天地之间,再无半分回转可能。
nbsp——他救她,是因;她活,是果。
nbsp如今雷来斩因,那便连她一并斩去。
nbsp陆凡心神剧震,十指紧握,指节泛白。
nbsp“她不能死……”
nbsp“哪怕……我死。”
nbsp雷光自天穹之中酝酿,一道暗金色的天纹缓缓浮现,仿佛天道之笔,准备重新书写命数。
nbsp识海深处,轮回之意轰然爆发,万象沉坠。
nbsp他已不再犹豫。
nbsp“若天欲斩我,便来;
nbsp若天欲斩她——”
nbsp“我斩天。”
nbsp他忽然安静了。
nbsp他明白了。
nbsp正如方长老所言,他已明悟,第七雷,并非以力压人,而是以理灭心。
nbsp它不毁肉身,它断的是你在这世间存在的理由,是“你为何而活”的根基。
nbsp是连同林月婵的残魂一同抹去!
nbsp陆凡缓缓闭上双眼,识海深处,三道灵泉旋涡疯狂运转,灵气奔涌如潮;可他却不再催动一丝。
nbsp这道雷,他不能靠肉身抗,也不能靠宝物挡。
nbsp“轮回……是逆因果而生,斩命数而立。”
nbsp“若天道以因果裁我——那我便以轮回回应。”
nbsp——就在那一刻,天地骤然一静。
nbsp泉水不动,风止云凝,万象沉默。
nbsp一股幽深如渊的气息,从陆凡的体内缓缓升腾而起。
nbsp初起时只是轻微震荡,宛若旧梦回响;下一息却如九幽巨门缓缓开启,一股无法名状、诡秘阴寒的意境弥漫天地,如黑潮翻卷、万魂哭嚎。
nbsp轮回意境。
nbsp无形,却贯通古今;无声,却可压天道。
nbsp那一刻,雷云之上的天纹剧烈震颤,似察觉到了某种“本不应现于此界”的力量,自冥冥而来,悖逆天命,扰乱因果。
nbsp而陆凡,仍坐在原地,一动不动,神情平静如水。
nbsp这一道雷,他不打算避。
nbsp他要让天劫亲自明白:这因果,他自己来还;这命数,他自己来定;林月婵,谁也夺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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