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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你信我一次[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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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换一斗糙米啊!”

    nbsp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和难以置信的痛惜。

    nbsp“一斗米?”

    nbsp穆莺莺伸出的手僵在半空,震惊得无以复加。

    nbsp她看着老汉布满老茧、沾满酱料和尘土的手指,正无比珍惜地、近乎徒劳地从泥土里抠挖着姜黄粉的碎屑。

    nbsp空气中浓烈的、混杂的香料气味此刻变得无比刺鼻。她袖中那两块银子,此刻显得如此冰凉可笑。

    nbsp老汉一边绝望地抢救残渣,一边喃喃自语,像是在回答穆莺莺的震惊,又像是在宣泄自己的苦闷:

    nbsp“荒年啊…粮食都绝收了,谁还种这些不当饱的香料?岭南那边闹兵灾,商路早断了三个月了……”

    nbsp“城里的老爷们离了这些味儿,吃饭都不香,可不就抢疯了?翻了几倍?嘿…去年的价?说出来怕吓着你!现在这一小把花椒,够换一家人一天的口粮!”

    nbsp“我…我这一趟就指望这点东西,给家里病着的老婆子换点救命粮啊……”

    nbsp他的声音哽咽了,穆莺莺看着地上狼藉的“价比黄金”的调料,再看看老汉沟壑纵横脸上浑浊的泪光,一股巨大的荒谬感和沉重感压得她喘不过气。

    nbsp这京城的荒年,对富人奢侈,对穷人残酷。

    nbsp连这曾经寻常的调味之物,也成了压垮穷苦人的又一根稻草。

    nbsp她撞翻的不仅仅是货物,或许真是一个家庭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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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老丈,是我闯的祸,连累了您和大娘。这二两银子您先拿着,给大娘抓药要紧!得上这些…我再想法子补偿您!”

    nbsp老丈看着那二两白花花的银子,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强烈的渴望,那是能救命的渴望。

    nbsp他枯瘦的手指下意识地蜷缩了一下,仿佛想抓住这救命的稻草。

    nbsp但下一秒,他猛地别过头,用力推开了穆莺莺的手,动作带着一种近乎悲壮的决绝。

    nbsp“姑娘,使不得!”

    nbsp老丈的声音嘶哑却异常清晰,

    nbsp“这二两银子,救不了我老婆子的命!她这病,拖久了,没个十几二十两好药吊着,熬不过这个夏天!”

    nbsp他指着地上破碎的陶罐和散落的香料,痛心疾首:

    nbsp“可你看看!我这上好的岭南桂皮、巴蜀花椒、陈年的豆瓣酱,还有这点金贵的番邦豆蔻粉……全糟蹋了!就算没糟蹋,整卖出去,也不止二两啊!”

    nbsp老丈挺了挺佝偻的背脊,布满皱纹的脸上流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尊严:

    nbsp“姑娘,我老李人穷,但志不穷!我推了一辈子调料车,挣的都是辛苦钱、良心钱!

    nbsp坑蒙拐骗、趁火打劫的事儿,我老李死也不干!

    nbsp这银子,我不能收!收了,我老李这辈子都直不起腰杆,没脸去见祖宗!”

    nbsp他语气铿锵,每一个字都像敲在穆莺莺心里。

    nbsp他颓然地看着那堆残骸,眼中是深不见底的绝望:

    nbsp“原本……原本跟‘醉仙楼的采买管事说好了的……就这一车料,都是顶好的货色……能卖……能卖差不多二十两银子!!!”

    nbsp“够给我老婆子抓药,还能剩下点买点精细粮给她补身子……”

    nbsp他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

    nbsp“现在……全完了……”

    nbsp“二十两?醉仙楼?”

    nbsp穆莺莺灵光一闪!巨大的愧疚感涌上于心,她看着李老丈绝望的脸,再看看地上那些虽然破损散落、但香气依旧霸道浓烈的顶级香料,一个大胆的念头冒了出来。

    nbsp“老丈!”

    nbsp穆莺莺眼神变得坚定,声音也提高了些,

    nbsp“您信我一次!”

    喜欢。

第四十五章 你信我一次[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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