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9章 星火寄故[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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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儿，我先替你喝一口。34;

    nbsp酒液滑进喉咙，暖得从舌尖一直热到心里。他放下碗时，看见枝桠上的花影轻轻晃了晃，像是在点头。孩子们也学着他的样子端起碗，小口抿着，灵酒不烈，带着股甜，执静咂咂嘴：34;比执禾姑姑的蜜饯还甜！34;

    nbsp知渊喝了两口，忽然指着灵植园的方向笑：34;你们看生命树。34;

    nbsp众人转头，只见生命树的树冠忽然亮了，木之星火的光从树顶冒出来，像开了朵绿莹莹的花。紧接着，灵田那边也亮了，土之星火的金光漫过田埂，把灵稻苗都映成了金色；火修城的方向飘来片红光，火之星火的光裹着暖玉稻的香，落在青木城的屋顶上；药坊后院的井里泛起蓝光，水之星火的光顺着井绳爬上来，把井口的青苔都照得发亮......

    nbsp九界星火的光在青木城各处亮着，却不刺眼，像给整座城披了件发光的衣裳。圣林那边传来杨战的笑骂声：34;这雷之星火咋还亮？照得我睡不着觉！34;可话音里的欢喜，隔着老远都听得见。

    nbsp守拙忽然说：34;阵法好像更稳了。34;

    nbsp众人看向法则阵的方向，星核晶的蓝光和星之星火的光融在一处，阵法转得更匀了，连空气里的灵气都变得稠稠的，吸一口都觉得浑身舒泰。执静跑到阵法边，伸手碰了碰星核晶，晶光忽然落在她发间，把双丫髻上的星蕊花映得更艳了：34;姑姑！它跟我玩呢！34;

    nbsp知渊慢慢站起身，扶着藤椅往灵植园走。执木要扶，他却摆了摆手：34;我自己走得动。去看看生命树的根，诗瑶总爱在那儿藏灵果。34;

    nbsp他走得慢，可每一步都踩得很稳，木法则跟着他的脚步往地上渗，路过的地方都冒出细草芽。张峰看着他的背影，忽然想起当年他们一起开荒，知渊总说34;木法则要顺着土走，人也要顺着心走34;，那时只当是农活的道理，如今才知是活人的道理——心若有处放，哪怕身子老了，也走得踏实。

    nbsp赵承丰把剩下的灵酒倒回坛里，又埋回树根下。他刚把土填好，就见杨继木跑过来，手里拿着片生命树的叶子：34;承丰哥，知渊爷爷让我把这个给你。他说灵田的土该松松了，用这叶子裹着灵锄，土法则会更顺。34;

    nbsp叶子上还沾着木之星火的光，暖烘烘的。赵承丰接过来，往灵田走时，看见田埂上的野草都长得精神，刚种下的灵稻苗直挺挺的，像一群站军姿的小娃娃。他想起杨月说的34;灵田记着谁种的地34;，忽然蹲下来，用手指轻轻碰了碰稻苗——稻苗晃了晃，叶尖沾了点他指尖的汗，竟更绿了些。

    nbsp药坊里，执禾把留春膏装进小陶瓶，每个瓶上都贴了片星蕊花。她想起杨月教她熬膏时说34;药要暖，心要软34;，便往每个瓶里多放了块水之星火凝的冰——那冰不凉，反倒暖，敷在皮肤上像有小泉在渗。守拙走进来，拿起一瓶闻了闻：34;比上次的香。34;

    nbsp34;加了星蕊花蜜。34;执禾笑了笑，34;太奶以前说，花蜜能解愁。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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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守拙拿起一瓶揣进怀里：34;给圣林那边送几瓶，杨战爷爷脸上的疤该疼了。34;她走到门口时，看见执静正用星法则逗金环玩——金环挂在老槐树枝桠上，被星法则一引，竟慢慢转了起来，金法则的光洒在地上，像铺了层碎金。

    nbsp34;别玩太久，该去给知渊爷爷送药了。34;守拙喊了声。执静应着34;知道啦34;，却没挪脚，眼睛盯着金环转，忽然说：34;姑姑，你看金环转的样子，像不像太奶以前纺灵线？34;

    nbsp守拙愣了愣，也看向金环。金环转得匀，光落在地上晃啊晃，真像杨月坐在老槐树下纺灵线的样子——那时杨月总把灵线绕在纺锤上，线轴转啊转，阳光落在她发上，和此刻的金光一样暖。她忽然笑了：34;像。等你再长大些，我教你纺灵线，就用这金环当线轴。34;

    nbsp太阳慢慢沉到圣林后面，把天染成了橘红色。九界星火的光还亮着，却比刚才柔了些，像给青木城盖了层暖被。张峰坐在老槐树下，背靠着树干，手里攥着那只带豁口的碗，慢慢闭上了眼。他没睡着，只是想听听风里的声音——风掠过花链，沙沙响，像杨月在跟他说话；风掠过灵田，稻苗晃，像诗瑶在笑；风掠过金环，叮铃响，像逸臣在喊34;父亲34;。

    nbsp知渊坐在生命树根下，手里拿着片诗瑶藏的灵果干——那果子干早干硬了，却还留着点甜。他把果子干凑近鼻尖闻了闻，忽然对着树洞轻声说：34;月儿，孩子们都好。灵植园的苗活了，灵田的稻熟了，连那坛酒都香得很。34;树洞没应声，却有片新叶落下来，正好落在他手背上。

    nbsp杨战扛着铁杖从圣林回来，肩上搭着件刚补好的衣裳——是杨月最近时给他缝的，补丁上还绣着颗小星蕊花。他走到老槐树下，看见张峰靠着树干打盹，就把衣裳轻轻盖在他身上。衣裳上沾着圣林的风，却暖得很，张峰哼了声，嘴角弯了弯，像做了个好梦。

    nbsp执木端着灵粥出来，看见杨战盖衣裳的动作，悄悄退了回去。她走到灵植园的藤椅旁，给空着的椅子摆了个软垫——那是诗瑶绣的，上面绣着只歪歪扭扭的灵鸟。执禾从药坊出来，把留春膏放在知渊手边，又给杨战的铁杖缠上了圈软布——铁杖磨手，杨月以前总这么缠。

    nbsp夜色慢慢漫上来，九界星火的光却没暗。木之星火在生命树顶亮着，土之星火在灵田埂上飘着，火之星火在火修城的屋顶跳着......它们把青木城照得像白天，却比白天更暖。执静躺在老槐树下的竹席上，看着枝桠上的花链，忽然轻声说：34;太奶，我明天要学种灵稻，承丰哥说他教我。34;

    nbsp花链轻轻晃了晃，一片花瓣飘下来，落在她鼻尖上，软乎乎的。

    nbsp远处灵田传来赵承丰的声音，他在教年轻人引活水，声音亮得很：34;土法则要顺着根走，别硬来！34;圣林那边传来杨战的笑，他在跟守拙说当年开荒的事：34;那时你太奶扛着灵稻走三里，比小伙子还能跑！34;药坊里飘来留春膏的香，执禾在哼杨月教的歌谣，调子软得像棉花。

    nbsp老槐树的花链还亮着，金环在枝桠上转着，九界星火的光漫在城里，风里的酒香、药香、稻花香混在一处，像首没唱完的歌。

    nbsp或许时光真的会老，老槐树的皮会一年比一年厚，刻在树上的痕会一年比一年浅。可只要灵田的稻还在长，生命树的叶还在落，孩子们还在学着纺灵线、引活水、种灵苗，那些散在风里的光，那些刻在心里的人，就永远都在。

    nbsp就像此刻，老槐树的花影又轻轻晃了晃，风里飘来句极轻的话，像杨月的声音，又像诗瑶的，混着星蕊花的香，落在每个人的耳边——

    nbsp34;我没走呢。34;

    nbsp杨逸臣和杨知渊见状，相互牵着手，笑着撞向老槐树！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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