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的另一面[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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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博脸色煞白——原来这矿区底下藏着这种事。

    nbsp话音未落，那人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他的身体像被吹涨的气球，骨头“咯吱”作响，肩膀猛地拓宽一倍，后背裂开几道口子，长出密密麻麻的肉瘤。原本还算对称的身体彻底扭曲，左边胳膊长到拖地，右边腿却缩成畸形，脸上的五官挤成一团，只剩那只变异的眼睛凸出来，死死盯着三人。

    nbsp“吼——”他彻底失去了人形，成了个浑身长满犄角和肉瘤的怪物。

    nbsp更可怕的是，隧道深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无数双绿油油的眼睛在黑暗里亮起，越来越多的怪物被嘶吼声吸引，正顺着岩壁爬过来，爪子刮擦石头的声音让人头皮发麻。

    nbsp本博吓得后退一步，手里的剑“哐当”撞在岩壁上：“我靠……这他妈是什么玩意儿？！”

    nbsp昂约把戟横在身前，白光再次亮起，这一次，不是为了照明，是为了战斗。

    nbsp这些怪物数量不算多，昂约一戟扫过去，白光闪过，三只怪物瞬间被劈成两半，青黑色的血溅了一地。可后面又涌上来好几只，看那畸形的模样，显然是从不同矿道聚集过来的，数量比预想中多得多。

    nbsp正打得胶着，脚下的地面突然剧烈震动起来，那股熟悉的能量传输轰鸣声再次响起，比之前更响、更躁，像头失控的巨兽在嘶吼。三人后背同时窜起一股寒意。

    nbsp“怎么回事？仪器不是停了吗？”昂约握着戟的手一紧，彻底愣住了。

    nbsp“我靠，这时候运行……怕不是要炸得更彻底？！”本博的声音都带了颤音，他已经能感觉到空气里的能量在疯狂乱窜，像无数根针往皮肤里扎。

    nbsp沧为率先扭头就跑，边跑边吼：“还打个屁！再不走全得埋这儿！”

    nbsp就在他们转身的瞬间，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沙哑虚弱的声音：“等等……”

    nbsp三人吓得猛地回头，只见一个浑身裹着肉瘤的怪物正趴在地上，一只还能看出人手形状的胳膊朝他们伸着，嘴皮子哆嗦着：“霍壹雷……是凶手……我们……都是被他害的……报仇……”

    nbsp昂约、沧为、本博全懵了——这些被辐射变异的人，怎么会扯上霍壹雷？

    nbsp“能说详细点吗？！”昂约急得大吼，可那怪物突然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嘶吼，眼睛里的清明彻底消失，只剩下疯狂的红光。

    nbsp“走了！”本博一把扯住昂约的胳膊，拖着他往隧道外跑，“真相再重要，也得活着出去才能查！”

    nbsp身后的嘶吼声、爆炸声、怪物的咆哮声混在一起，震得隧道顶的碎石哗哗往下掉。昂约被拽着狂奔，脑子里却反复回响着那句话——霍壹雷是凶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nbsp冲到外面时，那台仪器不知何时竟重新启动了，嗡鸣声震得人头晕，之前烧坏的接口处冒出滚滚黑烟，裂缝比刚才宽了一倍，隐约能看见里面闪烁的电火花，显然损坏得更严重了。

    nbsp之前那个半怪物化的人说的话，像根刺扎在昂约心里。他猛地停下脚步，眉头紧锁——现在回头，还能找到清醒的受害者吗？来得及吗？这些问题在脑子里打转转，越是危急，脚步就越沉。

    nbsp“我靠，兄弟你发什么呆？！”本博跑回来拽他，急得跳脚。

    nbsp“还搁这儿傻站着？等死啊？”沧为也回头吼道，头顶的碎石正往下掉。

    nbsp昂约抬起头，眼神异常坚定，他看着两人，毅然转身：“你们先走，我的直觉告诉我，里面还有清醒的人。我必须知道真相。”

    nbsp“我们就不能出去查吗？”沧为急得大喊。

    nbsp昂约微微侧过脸，后背对着不断震动的岩壁：“霍壹雷的身份和地位，你觉得出去后，我们能查到什么？”

    nbsp话音未落，他周身黑光一闪，瞬间瞬移出去，只留下原地愣住的两人。本博和沧为对视一眼，咬了咬牙，也跟着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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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昂约连续瞬移了几次，终于在一条狭窄的矿道里停下——前方几十头怪物正蜂拥而来，青黑色的身影挤满了通道，每一只都拖着畸形的肢体，嘴里发出嗬嗬的怪响。他看着这数量，心里一阵愤怒又不甘：这么多人死在这里，变成怪物，居然从来没人知道！

    nbsp“还有脑子正常的吗？！”他运起魂力大吼，声音在狭窄的空间里炸开，震得岩壁掉灰，“霍壹雷到底做了什么？！”

    nbsp吼声刚落，脚下的地震突然变剧烈，矿道顶部“咔嚓”裂开一道大缝，碎石哗哗往下掉，仿佛随时都会塌下来。那些怪物被吼声惊动，更加疯狂地朝他扑来，腥臭的气息扑面而来。

    nbsp眼看吼声没用，昂约突然想起自己的圣净神进化能力——或许能让它们短暂恢复意识。

    nbsp他不再犹豫，身形如鬼魅般穿梭在怪物之间，灵活地避开扑来的利爪。每靠近一头怪物，就伸手按在它头上，白色的净化光芒顺着指尖流淌，像层薄纱裹住它们的头颅。

    nbsp指尖触到的皮肤又粘又冷，带着股腐烂的腥气，说不出的恶心。但昂约心里更多的是酸涩——这些曾经都是活生生的人，如今却成了这般模样。

    nbsp渐渐地，怪物们不再狂躁，动作慢了下来，眼神里的红光也淡了些，仿佛被抽走了戾气。

    nbsp这时，一头相对“完整”些的怪物慢慢走过来，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像是在努力说话。昂约迎上去，能感觉到对方没有敌意。

    nbsp“我……我们……说不清……”怪物喘着粗气，声音断断续续，“找……善绮……唯一……知道真相的……”

    nbsp它似乎耗尽了力气，突然跪倒在地，用仅剩的一只手臂抓住昂约的裤脚，带着哭腔哀求：“砍……砍掉头……我们……很痛苦……只有这样……才是真的……死……”

    nbsp昂约沉默着点头，又追问：“善绮在哪里？”

    nbsp怪物头上的白光越来越暗，眼看就要溃散，它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同……一代的……霍壹雷……逼我们来的……让我们……搞破坏……不让挖……矿……”

    nbsp“他……把我们……派到最深的地方……辐射……都……变了……”

    nbsp“只有……善绮……受影响小……逃了……往南……去了……要……反抗……”

    nbsp话说到一半，它猛地抽搐起来，彻底没了声息。

    nbsp昂约心头一紧，立刻将圣净神的力量注入对方体内，试图读取记忆。白光闪过，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模糊的身影——那是个穿着矿工服的青年，眉眼锐利，左额角有块月牙形的疤痕。

    nbsp“善绮……”昂约默念着这个名字，握紧了手里的戟。身后的矿道

    nbsp又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头顶的碎石砸得更凶了。

    nbsp看着怪物们痛苦挣扎的模样，昂约咬了咬牙，握紧长戟。白光闪过，利落的劈砍结束了它们的痛苦，青黑色的血溅在他的军装上，他却没心思擦，转身就往出口冲。

    nbsp刚跑出主矿道，就撞见折返回来的本博和沧为。“快说！里面怎么了？”本博急问，头顶的石块正“噼里啪啦”往下掉。

    nbsp昂约一边跑一边快速解释：“里面有变异的矿工，霍壹雷是幕后黑手，还有个叫善绮的人活着逃到了南方……”话没说完，脚下传来剧烈的震动，仪器的轰鸣声已经变成了濒死的哀鸣。

    nbsp他们没敢坐电梯，直接挥戟劈开电梯顶层的钢板，三人踩着光滑的井壁，运起魂力向上狂奔。岩壁被脚掌踏出一串浅坑，不过片刻就冲到了顶层——这里早已人去楼空，控制台的屏幕碎了一地，能搬走的设备都被清空了。

    nbsp冲出地面时，矿区里一片混乱，矿车翻在轨道上，人群像潮水般涌向出口，喊叫声、哭喊声混在一起。昂约正想跟着跑，却看见清鸢和玉彤站在不远处的空地上，身边堆着几个急救包，显然一直在等他们。

    nbsp“你们怎么还没走？”沧为又急又气。

    nbsp“少废话，快走！”清鸢拉着玉彤跟上，五人汇入逃亡的人流，终于在矿区外的空地上停下脚步。

    nbsp刚喘匀气，西拉就走了过来，眼神扫过他们：“怎么样？”

    nbsp本博和沧为下意识看向昂约，没敢吭声。昂约心里快速盘算着——西拉到底可不可信？那些受害者的事，暂时不能外传。

    nbsp他定了定神，开口道：“计划挺顺利，矿工都撤出来了，下面应该塌了，仪器估计也毁了。”

    nbsp西拉听完，没露出半分喜色，反而轻轻叹了口气。他望着空地上挤得满满当当的士兵和矿工，又转头看向矿区的方向——那里已经凹下去一个巨大的深坑，边缘还在不断往下滑土，扬起漫天黄尘。他沉默了片刻，眉头始终没松开。

    nbsp矿区彻底停工，其他人忙着处理后续事宜时，霍壹雷却以“有紧急命令”为由，带着西拉和昂约五人返回修德斯的府邸。

    nbsp得到准许后，七人来到别墅后院花园的一栋楼房前。这楼像座螺旋上升的灯塔，外围绕着环形阶梯，一路通向顶层。据说顶层采光极好，安全设施也做得滴水不漏，与其说是会议室，倒不如说是个用来休憩赏景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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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修德斯早已在顶层等着，手里端着杯热茶，脸上带着惋惜：“真是可惜了，那台几十亿造的仪器，就这么毁了。再想挖出来恢复，不知道要耗多少功夫。”

    nbsp“您放心，”霍壹雷立刻接话，特意加重了语气，“现场没一个人受伤，更没人遇难。多亏了这五位新人，团队意识和安全意识都顶尖，硬是把地下矿区的人全疏散出来了。”

    nbsp这话果然勾起了修德斯的兴趣。他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又理了理用发胶固定得一丝不苟的头发，目光落在昂约五人身上，频频点头：“这几个年轻人确实不错，我早就留意到了。”

    nbsp他看向霍壹雷，笑着说：“这样吧，你这几个兵就留给我，我替你照看。”

    nbsp霍壹雷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仿佛计划得逞。可他不知道，修德斯心里也打着自己的算盘。两人都以为事情会按自己的预想发展，却没料到，那片坍塌的矿区底下，藏着他们谁也没看透的真相。

    nbsp接下来的半个月，他们在修德斯的安排下接受培育，无论是魂力掌控还是战术素养都精进了不少。训练之余，五人没停下寻找善绮的脚步，时常往矿区附近的城区跑，可惜收集到的信息零碎又无用，只能先搁置。

    nbsp这期间，昂约心里一直揣着件事——借助修德斯的力量复活莫卡。他终究拿不定主意，便找了其他人商量。

    nbsp“我总觉得有点冒险。”玉彤皱着眉，语气犹豫。

    nbsp清鸢却点头：“我支持你。修德斯为人正直，又体贴，莫卡同为黑末洛人，作为族长，他没理由不管。”

    nbsp本博拍着胸脯：“必须去说！怕啥？”

    nbsp沧为摸着下巴：“我就怕霍壹雷知道，还有……修德斯会不会反悔？”

    nbsp几人各有道理，昂约思来想去，决定赌一把。但他没打算直来直去，而是先找了些无关痛痒的善绮信息带在身上，当作掩护。

    nbsp来到修德斯的豪宅时，五人都有些忐忑。他们按计划分摊心理压力，让脸皮厚、心理素质强的玉彤、清鸢和本博走在前面，挡住后面的昂约和沧为，由这三人先开口，再让昂约补充细节。

    nbsp进了客厅，他们没直接提莫卡的身份，只说这是在郊外翻山时捡到的。说着，昂约从怀里掏出那块黑色棱形结晶，递了过去——那模样，正是陌路人死后产生的晶体遗骸。

    nbsp修德斯盯着结晶，果然愣住了，眉头慢慢皱起：“这借口……是不是太荒唐了？”他没接，只是拿起烟斗抽了几口，烟雾缭绕中，眼神沉沉的，像在琢磨什么。

    nbsp半晌，他抬眼看向五人，语气平静却带着压迫感：“你们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nbsp五人心里“咯噔”一下，清鸢的手悄悄按在了腰间的武器上——真要撕破脸，就算干掉修德斯，对龙王的计划也不算亏。

    nbsp“没错。”昂约突然开口，声音异常直率。他向来说话弯弯绕绕，此刻却没半分犹豫——他知道，这种时候越委婉，越容易引起怀疑。

    nbsp客厅里瞬间安静下来，只有修德斯烟斗里的火星“明灭”作响。

    nbsp“那你可以告诉我，这人的身份是什么？”

    nbsp昂约思索片刻，终是全盘托出：“这是寄托在我体内的末洛星人莫卡。他曾在卑兰斯的攻击下丧生，遗愿是让我把他带回母星。”

    nbsp没想到修德斯的脸猛地沉了下来，五人心里一紧，还以为说错了话。可下一秒，他看着那块黑色棱形结晶的眼神，竟泛起了深深的暖意。

    nbsp“几十年了……我当然记得他，莫卡。”

    nbsp这话一出，五人全愣住了，谁也没想到竟能在这里碰到莫卡的老熟人。昂约激动得身体前倾，声音都有些发颤：“那请问，您和莫卡前辈是什么关系？”

    nbsp修德斯笑了，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来：“好巧不巧，我和他是同乡。论辈分，我得是他的前辈，还差着好几代呢。”他止不住笑意，开始回忆过往，“几十年前的他，也就你们这么大，懵懂又鲜活，就因为太优秀，一眼被我看中了。”

    nbsp昂约欣慰地笑了，客厅里的紧张氛围瞬间变得温馨，连空气都仿佛柔和了几分。

    nbsp可画风骤变，修德斯脸上的笑意突然褪去，眉头紧锁，语气染上抑郁和惆怅：“但几十年前那场全面大战，他率军对抗龙王的军队，却被叛徒出卖。为了掩护其他人撤退，他被俘虏了……”

    nbsp昂约连忙补充：“他没跟我说过这些，只说被龙王的手下卖到了其他星球——也就是我曾经的母星。”

    nbsp修德斯听完，长长叹了口气，眼神黯淡下来：“这些事我竟不知道……”他摩挲着烟斗，语气里满是惋惜，“在我眼里，他一直是个优秀又听话的孩子啊。”

    nbsp黑色棱形结晶在桌上静静躺着，仿佛也在无声地诉说着那些被时光掩埋的过往。

    nbsp话不多说，修德斯带着他们往之前开会的高塔走。走到螺旋阶梯旁，他抬手按在一块不起眼的石壁上，注入一丝魂力。只见石壁上光影闪动，竟缓缓浮现出一扇金属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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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进去吧。”修德斯率先迈步，几人跟着穿过门，脚下突然一空，像是被一股力量牵引着往下坠——再次站稳时，已经到了地下。

    nbsp这里竟异常宽广，像个隐藏的研究室。靠墙摆着一排排书架，资料堆得像小山，桌上散落着图纸和画像，几个巨大的显示屏亮着幽光，屏幕上滚动着复杂的数据。

    nbsp“其实我早察觉高层有卧底，这地下室是我偷偷建的。”修德斯的话让几人心里一震。

    nbsp他将那块黑色棱形结晶放到中央实验台上，手指在控制台飞快操作，调配着能量参数。很快，一个透明罩子将结晶罩住，淡紫色的能量雾气像水流般往里涌，渐渐变得浓稠，彻底遮住了里面的景象。

    nbsp修德斯又按了个开关，“哗啦”一声，实验台下方突然变得透明——下面竟是个水池，蓝色的液体里冒着气泡，能量顺着管道不断注入，同时，另一侧的管道正排出浑浊的废水，像给手机一边充电一边放电。

    nbsp等待的时间有些漫长，直到管道里的蓝色液体彻底变成透明，之前注入的能量水全化作灰色废渣从排污管流走，罩子里的能量雾气才慢慢消散。仪器旁整齐摆放的能量晶石早已失去光泽，变成灰蒙蒙的一块——显然消耗极大。

    nbsp烟雾中，隐约有东西在动。

    nbsp修德斯按下按钮，营养仓的盖子“嗤”地一声打开，白色雾气裹挟着水汽涌了出来。几人眯着眼看去，里面站着个健硕的男人，背对着他们，头发的轮廓竟有点像昂约。

    nbsp他缓缓侧过脸，虽然只露出半张脸，却能看到锐利的下颌线。肩膀微微隆起，手臂上的肌肉线条分明，隔着雾气都能感受到那股爆棚的力量感，透着股生人勿近的霸气。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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