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章 二大爷是说昨晚的酱肘子太咸？[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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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得啊，有困难应该找组织……34;

    nbsp34;找组织有用我还用偷摸的？34;于海棠突然提高嗓门，惊得路过抱文件的文书摔了眼镜，34;你知道后勤科克扣多少工伤补助吗？上个月王大姐家老大发烧，李主任把工会发的麦乳精都截胡了！34;

    nbsp34;小李啊，不是当哥的说你。34;李主任的啤酒肚几乎顶到于海棠鼻尖，34;这仓库重地女同志本来就不该来，要不这样，今晚哥带你去东来顺……34;

    nbsp34;还愣着干什么？34;周淮民头也不回，34;想被李主任扣奖金啊？34;

    nbsp等运输车骂骂咧咧地开走，于海棠突然把扳手往货架上一扔：34;周淮民！34;

    nbsp34;又怎么了大小姐？34;周淮民正核对入库单，钢笔尖在34;退货原因34;栏戳出个墨点。

    nbsp于海棠突然跨前一步，劳动布工装擦过他手肘：34;上回你说……等发了肉票就听我说……34;她鼻尖的汗珠顺着马尾辫往下淌，34;我……我想……34;

    nbsp34;打住。34;周淮民合上钢笔，金属笔帽发出清脆的咔嗒声，34;于海棠同志，现在距离高考还有四个月。34;

    nbsp于海棠像被兜头浇了盆冷水：34;你……你什么意思？34;

    nbsp34;坐。34;他指指办公桌对面的折叠椅，搪瓷缸里的茉莉花茶已经凉透。

    nbsp34;你想说什么？34;他放下茶缸，金属与搪瓷碰撞的声音让于小芳指尖颤了颤。

    nbsp34;我想说……34;她突然上前半步，混合着茉莉香膏和雨水气息扑面而来，34;周淮民，你到底是什么人？34;

    nbsp34;你……你开玩笑？34;她的声音细若游丝。

    nbsp34;比如这个。34;她指着他锁在抽屉里的采购计划表，34;下个月本该进的三吨盘条，不能因为你提前知道价格会跌就改主意。34;

    nbsp34;我答应。34;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像是从水缸里发出来，34;但你要帮我做件事。34;

    nbsp34;下个月钢厂要处理一批废钢材……34;他闭着眼说，34;你去找回收站的老王头，就说周科长让他留着秤砣……34;

    nbsp34;哟，这不是棒梗吗？34;二大爷拎着鸟笼子晃过来，画眉扑棱棱撞得笼子直晃，34;劳改农场呆够三年了？34;

    nbsp棒梗猛地抬头，颧骨上青筋暴起。周淮民注意到他左手小指少了半截，切口参差不齐，像是被钝器生生掰断的。

    nbsp34;滚！34;棒梗突然暴起，鸟笼子被他踹得撞在墙上。画眉扑棱着从破笼里钻出来，二大爷追着鸟骂骂咧咧往中院去了。

    nbsp秦淮茹从耳房冲出来时棒梗已经进了屋。她头发散乱，鬓角别着的钢夹子硌在周淮民手背上：34;周主任，您给评评理！这兔崽子偷了我攒的鸡蛋去黑市……34;

    nbsp34;妈！34;棒梗突然从屋里甩出个木匣子，乌木匣面雕着缠枝莲纹，34;睁开你的狗眼看看！34;

    nbsp34;见者有份。34;棒梗突然打开匣子，周淮民瞥见里面躺着个青铜貔貅，绿锈斑斑驳驳。他悄悄把三大爷的放大镜揣进兜里。

    nbsp34;这是我家祖传的！34;秦淮茹突然尖叫着扑上去，被棒梗一把推开。她撞在晾衣绳上，刚洗的床单兜头盖脸落下来。

    nbsp34;都别争了。34;他从兜里掏出放大镜，对着貔貅眼睛照了十秒钟，34;看见这绿锈没？硫酸铜泡的。34;

    nbsp棒梗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周淮民用铅笔尖轻轻挑开貔貅尾巴，露出里面填充的谷糠：34;真品是实心的，这个……34;

    nbsp34;不可能！34;棒梗突然抓起貔貅要往地上摔，被周淮民扣住手腕。他这才发现对方手指上的茧子磨得发亮，像是常年握枪留下的。

    nbsp34;想要真货？34;周淮民突然松手，棒梗踉跄着撞在五斗柜上。他听见自己说：34;明天跟我去钢厂废料堆，找到个带款识的残碑，分你三百。34;

    nbsp秦淮茹突然从床单里钻出来，发间的钢夹子不知掉到哪里去了。她头发蓬乱地抓着周淮民胳膊：34;周主任，您可不能由着他胡来……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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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34;妈！34;棒梗突然把木匣砸在地上，乌木匣子应声而裂，34;老子不稀罕这破玩意！34;

    nbsp34;不是我不教。34;他用筷子搅着汤水，油花打着旋散开，34;厨行讲究三德：口德、手德、心德。棒梗……34;

    nbsp34;他能改！34;秦淮茹突然攥住他手腕，温度烫得他手一抖，34;周主任，算我求您……34;

    nbsp34;这样。34;他从公文包夹层摸出个信封，34;里面是张图纸，东来顺涮肉馆后厨的改造方案。34;

    nbsp34;让棒梗照着图纸把咱院煤池子改造了。34;周淮民点着图纸右下角，34;误差不能超过五毫米。34;

    nbsp34;这……34;秦淮茹看着密密麻麻的线条直犯晕，34;他哪会这个？34;

    nbsp34;不会就学。34;周淮民突然提高声音，34;连张图纸都看不明白，还想当厨子？34;

    nbsp34;周主任！34;秦淮茹突然扑通跪下，搪瓷缸里的汤水泼在青砖地上，34;您就当可怜我们孤儿寡母……34;

    nbsp34;起来。34;他扯起秦淮茹，指节蹭过她手腕的老茧，34;让棒梗明天来食堂报到，先洗三个月碗。34;

    nbsp34;小兔崽子！34;他听见自己说，34;把碎碴子拼回去。34;

    nbsp34;拼好就能学厨？34;

    nbsp34;拼好再说。34;周淮民转身回屋，听见身后传来细碎的拼凑声。他摸出怀表，表面玻璃裂痕里映出棒梗佝偻的背影。

    nbsp34;周主任！34;秦淮茹追出来时，周淮民已经走到中院，34;您说真的？34;

    nbsp34;真的。34;他头也不回，34;但要是少半块碴子……34;

    nbsp34;放心！34;棒梗突然在后面喊，34;少半块我吞下去！34;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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