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载梦与梦[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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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竹竺猛地睁开眼睛，刺耳的闹铃声像一把钝刀，一下一下地锯着她的神经。

    nbsp34;叮铃铃——叮铃铃——34;

    nbsp她伸手拍向床头柜，却打翻了半杯隔夜的咖啡，褐色的液体顺着桌沿滴落，在地板上晕开一片污渍。

    nbsp34;操。34;

    nbsp她盯着那片污渍，恍惚间，它变成了赛特沙漠的裂缝，咖啡渍的边缘闪烁着星穹主脑的量子纹路。

    nbsp34;……什么鬼。34;

    nbsp竹竺揉了揉太阳穴，宿醉的钝痛感还在颅内盘旋。昨晚公司团建，她喝了三杯廉价红酒，回家后做了一个漫长而荒诞的梦——星际商人、量子圣甲虫、债务之蛇阿佩普，还有那个由契约条文构成的金融守望者。

    nbsp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没有银蓝色的血液，没有黑莲刺青，只有中指上被圆珠笔磨出的茧子。

    nbsp34;果然是梦。34;

    nbsp她叹了口气，掀开被子，脚趾刚碰到冰凉的地板，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nbsp「8:15nbspAMnbspnbsp王总监：小竹，今天晨会提前到别迟到。」

    nbsp竹竺盯着屏幕，胃里一阵抽搐。晨会提前？昨晚明明通知的是她猛地跳起来，抓起衬衫和西装裤，一边往身上套一边冲进卫生间。

    nbsp镜子里的女人头发蓬乱，眼下挂着两片青黑，嘴角还沾着昨晚的牙膏沫。她拧开水龙头，冷水拍在脸上，试图把那个荒诞的梦彻底洗掉。

    nbsp但当她抬头时，镜中的自己突然笑了——不是她的表情。

    nbsp34;债务……必须偿还……34;

    nbsp镜中的嘴唇蠕动，声音像生锈的齿轮摩擦。

    nbsp竹竺猛地后退，撞翻了身后的牙刷杯。

    nbsp34;……幻觉，一定是幻觉。34;

    nbsp她闭眼深呼吸，再睁开时，镜子已经恢复正常。

    nbsp34;妈的，以后再也不喝那破红酒了。34;

    nbsp竹竺挤进早高峰的地铁，像一块被塞进沙丁鱼罐头的冻肉。

    nbsp车厢里弥漫着廉价香水、韭菜包子和汗液的混合气味，她抓着扶手，努力让自己站稳。

    nbsp突然，她注意到对面座位上有个男人正盯着她。

    nbsp他穿着皱巴巴的西装，领带歪斜，手里捧着一本破旧的《埃及神话》，封面上荷鲁斯之眼的图案在荧光灯下泛着诡异的金色。

    nbsp竹竺移开视线，但男人的目光像黏在她身上一样。

    nbsp34;你看得见，对吧？34;男人突然开口，声音沙哑。

    nbsp34;……什么？34;

    nbsp34;星穹主脑。34;他举起书，荷鲁斯之眼的瞳孔部分竟然在缓缓旋转，34;它在你的梦里出现过。34;

    nbsp竹竺的血液瞬间凝固。

    nbsp34;你……你在说什么？34;

    nbsp男人咧嘴一笑，牙齿上沾着早餐的菜叶。

    nbsp34;你以为那是梦？34;他压低声音，34;不，那是另一个维度的你——星际商人竹竺，正在和星穹主脑打一场金融战争。34;

    nbsp车厢猛地一晃，竹竺差点摔倒。

    nbsp34;疯子。34;她低声骂了一句，往另一节车厢挤去。

    nbsp但男人的声音像幽灵一样追着她：

    nbsp34;你左手边的女人，她的包里装着圣甲虫……你头顶的广告牌，是阿佩普的锁链……你闻到的韭菜味，其实是量子债务的腐蚀……34;

    nbsp竹竺捂住耳朵，心跳如雷。

    nbsp就在这时，地铁广播响起：

    nbsp「下一站：金融城。请乘客做好准备……」

    nbsp竹竺冲进公司大楼时，晨会已经开始了。

    nbsp王总监站在投影屏前，PPT上的柱状图像极了梦中軨軨的青铜编钟。

    nbsp34;小竹！34;王总监瞪了她一眼，34;又迟到？34;

    nbsp34;对不起，地铁……34;

    nbsp34;别解释了，把Q3的财务模型调出来，客户10点就到。34;

    nbsp竹竺跌跌撞撞地跑到工位，打开电脑，Excel表格加载的瞬间，她差点尖叫出声——

    nbsp单元格里的数字正在蠕动，像无数微型圣甲虫，啃食着公式和函数函数变成了34;债务累计34;，VLOOKUP变成了34;灵魂称量34;，而整个表格的边框，赫然是阿佩普的蛇形锁链！

    nbsp34;不……不可能……34;

    nbsp她猛地合上笔记本，但屏幕上的画面已经烙印在她的视网膜上。

    nbsp隔壁工位的小张探头过来：34;竹姐，你脸色好差，没事吧？34;

    nbsp竹竺张了张嘴，却听见自己说：

    nbsp34;你看得见吗？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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