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 夜炕藏心事[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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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和张桂芝躺在炕上，借着窗棂透进来的月光，能看见彼此模糊的轮廓。

    nbsp狗娃早被秦母抱去了主屋，老两口稀罕这根独苗，夜里总爱搂着睡，说是能焐热炕头，也能多看看孙子的笑脸——

    nbsp秦家两代就这么一个男娃，秦父秦母白天嘴上不说，夜里总念叨着让铁牛两口子再努努力，最好能再添个带把的，把香火续得更旺些。

    nbsp“你说湘茹这事儿，真能成？”

    nbsp张桂芝翻了个身，声音压得低低的，带着点兴奋，“柱子可是城里的干部，手里攥着铁饭碗呢！湘茹跟了他，咱家用得着的地方多了去了，不说别的，狗娃将来想进城找活儿，还能少走点弯路。”

    nbsp秦铁牛闷哼一声，往炕里挪了挪，背对着她：“你懂个啥？就知道沾光。你当城里人的日子那么好过？再说……”

    nbsp他顿了顿，声音沉了些，“何雨柱在城里早有家室了，湘茹……这算啥？”

    nbsp张桂芝一听就急了，伸手在他背上拧了一把：“你这话咋说的？啥叫算啥？就算没手续，湘茹跟了他能吃上商品粮，总比在乡下刨土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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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没瞧见隔壁老李家，都开始吃糠咽菜了，咱家能有口棒子面粥喝，就该烧高香了！”

    nbsp“你少胡咧咧！”秦铁牛猛地转过身，眼睛在暗处亮得吓人，“湘茹是咱妹子，总不能让她受委屈！”

    nbsp“委屈？啥叫委屈？饿肚子才叫真委屈！”

    nbsp张桂芝也来了气，声音拔高了些，又赶紧压下去，“我看你就是自己找不痛快！要不这样，我把自己的亲妹子秀芝介绍给柱子认识认识？

    nbsp秀芝虽说比湘茹稍微差了点，可也是十里八乡数得着的俊姑娘，手脚还勤快，真要能攀上这高枝，咱家才叫真沾光呢！”

    nbsp秦铁牛被她这话堵得哑口无言，脸涨得通红，半天憋出一句：“你这脑子一天到晚想啥呢？秀芝才多大？再说这种话，当心我撕你的嘴！”

    nbsp他知道媳妇的妹子秀芝，今年刚十六，梳着两条油亮的大辫子，眉眼周正，就是性子腼腆，见了生人就脸红，论模样确实不差，只是跟湘茹的灵秀比，多了点憨实。

    nbsp“我这不也是为了这个家？”

    nbsp张桂芝的声音软了些，带着点委屈，“你以为我愿意操这份心？还不是看着狗娃一天天大了，总不能让他跟咱一样，一辈子脸朝黄土背朝天。现在有这么个机会，错过了，哭都找不着地方！”

    nbsp秦铁牛不吭声了，炕上传来他粗重的呼吸声。

    nbsp窗外的月光慢慢移了位置，照在墙根那堆没劈完的柴火上，影子歪歪扭扭的。

    nbsp张桂芝看着男人的后脑勺，心里头还在盘算着，湘茹要是跟了柱子，该托她给狗娃扯块新布做件褂子，再问问城里的学堂，收不收乡下的娃……

    nbsp秦铁牛却在想另一回事。

    nbsp下午他去村头井台挑水，远远望见何雨柱跟秦淮茹站在老槐树下，两人靠得挺近。

    nbsp风里飘过来两句含糊不清的话，他挑着水桶走得急，没听清具体说啥。

    nbsp可就瞥见何雨柱抬手替秦淮茹理了下被风吹乱的鬓发，那动作轻手轻脚的，不像对待自家亲戚那般随意，倒透着股说不出的热络。

    nbsp他这粗人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只觉得心里头堵得慌——总不能两个妹子都和他勾勾搭搭吧？

    nbsp这城里来的男人，实在不像表面看着那么实诚。

    nbsp“行了，睡觉吧，别瞎琢磨了。”秦铁牛最后闷声道，“爹都拍板了，过两天就办事，咱跟着操持就是。”

    nbsp张桂芝撇撇嘴，没再说话，只是翻了个身，望着窗户外头的月亮，心里头那点盼头，像灶膛里没燃尽的火星，忽明忽暗的，却总也灭不了。

    nbsp炕那头，秦铁牛的呼吸渐渐匀了，她却睁着眼睛，盘算着过两天办事该穿啥衣裳，要不要借隔壁三叔那件蓝布褂子，显得体面些。

    nbsp屋里静了下来，只有炕角那只旧木箱，被老鼠啃得“咯吱”响了两声，又很快没了动静。

    nbsp院外的虫鸣还在继续，衬得这乡下的夜，格外漫长。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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