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册封[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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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摩挲笛尾最后一瓣杏花。

    nbsp她未吹，只以指尖轻叩笛孔，像叩一扇永闭的门。

    nbsp忽有脚步声近，不用回头，已知是谁。

    nbsp“皇阿玛。”她唤，声音散在风里，不带怨，亦不带喜。

    nbsp皇帝未着龙袍，只一袭素青便服，手里提着一盏琉璃灯，灯罩上绘杏花，光影摇碎，洒在他眉间。

    nbsp“朕记得，你娘吹笛，总在戌时三刻。”他低声道，“今日戌时已过，你没吹。”

    nbsp小燕子侧首，鬓边杏瓣落在皇帝掌心，像一枚小小雪印。

    nbsp“我吹，她也不会来。”她轻声答，“但我知道，她在听。”

    nbsp皇帝合拢掌心，却握不住那瓣花。良久，他解下腰间一枚九龙环佩，递到她面前：

    nbsp“这是你娘封后那日，朕亲手系在她衣上的。如今，还你。”

    nbsp小燕子垂眸，不接。

    nbsp“皇阿玛，你可知娘为何爱杏花？”

    nbsp皇帝一愣。

    nbsp小燕子抬手，指向老杏横枝——

    nbsp“杏花五瓣，她却只取一瓣点唇。她说，余下的四瓣，是留给人间的念想。皇阿玛，你把江山守好了，便是把余下的四瓣留住了。”

    nbsp皇帝沉默良久，终是将九龙佩收回，转身。

    nbsp走出三步，他忽然停住，背对小燕子，声音哑极：

    nbsp“若有一日，你愿再吹《杏花天影》，朕想听。”

    nbsp小燕子望着他背影，忽然笑了一声，那笑轻得像花影落地：

    nbsp“皇阿玛，您已听过最好的那一曲了。”

    nbsp皇帝未再回头。

    nbsp杏影斑驳，落在他的素衣上，像一场迟到的春雪。

    nbsp翌日清晨，宫人发现无恙宫门扉半掩，青玉大印端端正正供在案上，印旁压着一张素笺，墨迹未干：

    nbsp“山河既无恙，

    nbsp杏花自归来。

    nbsp我守此树，

    nbsp不守门。”

    nbsp皇帝闻讯，只命人将印原处封存，不许移动。老杏之下，新起一方小小石台，台上无字，只刻一瓣杏花。

    nbsp每年春分，皇帝必至杏坡，独对空台，自斟一盏。

    nbsp而小燕子，再未踏入金殿一步。

    nbsp她宿在漱芳斋，白日调香，夜里种树。三年之后，御花园东南角，老杏之外，再添新杏三百株。

    nbsp春分一过，花海如潮。风过时，万瓣齐飞，像一场浩浩荡荡的春雪，淹没宫墙，也淹没旧年所有不甘与亏欠。

    nbsp皇帝立于坡上，伸手接花，却再未开口唤谁。

    nbsp只在无人处，轻声一句：

    nbsp“景娴，燕儿长大了。”

    nbsp——杏花疏影里，笛声如昔，人已无恙。

    喜欢。

第6章 册封[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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