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真假杏影[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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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卯时一刻，雪色未褪，东华门铜钉上结着细碎的冰碴。

    nbsp杏影的狐裘下摆扫过朱红门槛，像一簇不肯熄的火。守门侍卫刚欲行礼，她却抬手示意噤声，只低声道：

    nbsp“我未入宫，你们也未曾见我。”

    nbsp侍卫怔忡间，那抹火红已掠进夹道，转瞬消失在御药房后的暗廊。狐裘翻飞处，落下一粒朱砂，像血。

    nbsp……

    nbsp养心殿西暖阁，灯火仍亮。

    nbsp乾隆立在窗前，手里攥着那半张焦黑羊皮，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李玉疾步入内，膝行至地：

    nbsp“皇上，鄂尔多斯府中——出事了。”

    nbsp“说。”

    nbsp“寅时三刻，豫嫔亲自端着参汤入书房，不过半柱香，里头传来惨叫。待血滴子冲进去，只见鄂尔泰倒在地上，满嘴是血……”

    nbsp乾隆霍然转身：“死了？”

    nbsp“尚未，但舌头被人齐根割去，手里却死死攥着一枚血杏印。”

    nbsp李玉呈上那枚染血的小印，正是杏影与皇帝约定之物。

    nbsp乾隆瞳孔骤缩，却听李玉又道：

    nbsp“更蹊跷的是，割舌之人——似为豫嫔自己。她割完后便昏死在血泊里，手里还握着一截断舌，指尖全是齿痕。”

    nbsp殿中一时死寂。

    nbsp半晌，乾隆低低笑了一声，那笑像冰棱刮过铜镜：

    nbsp“好一出苦肉计。”

    nbsp……

    nbsp坤宁宫佛堂。

    nbsp皇后仍跪在蒲团上，却忽觉肩头一沉——一只冰凉的手搭了上来。

    nbsp她回头，瞳孔猛地收缩。

    nbsp来人一身素衣，发间只簪一枝枯杏，面容与杏影一般无二，却瘦得颧骨如刃。

    nbsp“……乌兰？”皇后声音发颤。

    nbsp乌兰（杏影替身，昔日暗卫）缓缓跪下，从怀中取出一只杏木雕花筒，与皇后枕边那只并排放置。

    nbsp两只筒，一旧一新，筒底却各有一道刀刻的月牙痕——那是昔年杏影与乌兰结义时，用匕首划下的记号。

    nbsp“奴婢来送还公主的命。”

    nbsp乌兰声音嘶哑，揭开新筒的盖，里头赫然是一截以玄蛟筋重新续接的弩弦，弦上犹带血迹。

    nbsp“昨夜，真正的公主并未离开北疆。她让奴婢带话——”

    nbsp乌兰抬眼，眸色深得像两口枯井：

    nbsp“‘京中有人以我为饵，布下连环杀局。若我现身，幕后之手必缩；若我不现，则局成死局。”

    nbsp“所以，她让奴婢来死。”

    nbsp皇后指尖一颤，几乎抓不住那截弩弦：

    nbsp“你要如何死？”

    nbsp乌兰却笑了，那笑像雪地里绽开的冰花：

    nbsp“奴婢已服下‘朱颜，三个时辰后，容颜会烂成旁人无法辨认的血肉。届时，只需一具无舌女尸，便可让‘杏影永远闭嘴。”

    nbsp她俯身叩首，额头重重磕在青砖上：

    nbsp“请皇后成全。”

    nbsp……

    nbsp慈宁宫。

    nbsp宪鹏手捻佛珠，听暗卫回禀“鄂尔泰被割舌”一事，良久不语。

    nbsp直到暗卫退下，她才低低唤了一声：

    nbsp“阿吾。”

    nbsp阴影里走出一名佝偻老嬷，双手捧上一只鎏金小匣。匣开，里头是一枚以人骨磨成的哨子。

    nbsp“去，吹给‘海上的风听。”

    nbsp老嬷领命而去。

    nbsp宪鹏望向窗外渐亮的天色，轻声道：

    nbsp“哀家倒要看看，这局棋里，究竟谁才是真的杏影。”

    nbs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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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真假杏影[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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