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皇后的泪[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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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    nbsp皇后抬眼，看见铜镜里自己的脸——鬓发散乱，凤钗半倾，泪痕纵横，哪还有半分中宫威仪？她忽然想起方才在密道里，假老佛爷那句话——

    nbsp“杏影不过是个棋子。”

    nbsp棋子。

    nbsp她低头看杏影，少女睫毛上凝着细小的霜花，随着呼吸轻轻颤动，像随时会碎的蝶翅。皇后想起自己第一次抱她——十年前，雪下得比今日还大，真老佛爷将襁褓中的孩子塞进她怀里：“皇后，这是哀家的孙女，也是你的女儿。”

    nbsp“本宫错了……”

    nbsp皇后将额头抵在杏影冰凉的指尖，泪顺着少女指缝流进掌心。

    nbsp她哭得狠了，肩膀耸动，凤钗终于“当啷”一声坠地，明珠滚进床底，再不见踪影。

    nbsp窗外更鼓三声。

    nbsp皇后忽然抬头，泪还挂在睫上，眼神却一点点冷下来。

    nbsp她伸手，从枕下摸出一把薄如蝉翼的小金剪——那是她方才在轿中，从杏影发间取下的。

    nbsp剪柄刻着“长命百岁”四字，原是杏影周岁时，她亲自命人打的。

    nbsp“杏影，本宫的女儿，你是本宫身上掉下来的肉。”

    nbsp她剪下一缕自己的头发，又剪下一缕杏影的，两缕发缠在一起，打了个死结，塞进杏影贴身小衣的暗袋里。

    nbsp“从今往后，你活，本宫活；你死——”

    nbsp剪刀尖抵住自己咽喉，一线血珠滚落，她却笑了，

    nbsp“本宫先死。”

    nbsp门忽被叩响。

    nbsp苏培盛的声音隔着门传来，颤巍巍的：“皇后娘娘，老佛爷口谕——请您带长主去慈宁宫正殿。”

    nbsp皇后深吸一口气，用袖子狠狠拭去泪痕。

    nbsp她俯身抱起杏影，少女轻得像一片雪。

    nbsp“好，”她轻声道，仿佛回应门外，又仿佛只是说给杏影听，“我们这就去——去告诉老佛爷，告诉天下人，本宫的女儿，不是棋子。”

    nbsp她推门而出。

    nbsp雪后的月光照在慈宁宫的琉璃瓦上，亮得刺眼。

    nbsp皇后抬步，泪痕已干，只余眼尾一抹殷红，像胭脂，又像血。

    nbsp那抹红在夜色里灼灼，竟比凤冠上的东珠还亮。

    喜欢。

第27章 皇后的泪[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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