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称帝尊号(二)[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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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jiha buya juse de salibuha bikai”——“把好的诸申都拿给你所娶妻子生养的小儿子管理了呀”。【清太祖朝老满文原档(第二册昃字老满文档册)】
满文原档后期的诸申一词全部都是这种用法,说明“诸申”一词最起码在天命五年八、九月左右,就已经变成了第二个意思,亦即上文提到的清文鉴中“满洲臣仆”之含义。
所以在皇太极的时期,所说的 juxen 已经是“臣仆”这个意思了,他说的“向者无知之人,往往称为诸申”也恰恰印证了这一点。正因为外界不了解满语语境下内部词义的变化,所以才是“向者无知之人,称为诸申”。不过翻译确实很不好翻译,只好音译诸申,只是后人脱离了满文原档只看翻译理解史料,终究还是在这些细节上差了很多。
在《从满文记载看“诸申”的身份和地位》一文中,作者认为是太宗在天聪九年修改了“诸申”的词义,然而我对此种观点,还是稍有异议的。由上文引述的记载可知,在太祖朝juxen就已经出现了“臣仆、属民”的含义,皇太极并没有强行更改词义的必要。问题的关键在于:是否juxen一词的“女真”、“臣仆、属民”之含义并用了?我个人认为在天聪年间,这种可能性是比较小的。其原因主要有二:
第一,从昃字老满文档册后面的部分,juxen基本上看不到做“女真”之意讲了。
正如本文开头对档案的介绍,此两册档案成书于天命年间(皇太极依然写作 hong taiji,而没有称汗),这就说明天命年间基本完成了juxen词义的转变。下面抄录几条表现这种变化的记载:
p171 时间:天命四年八月
...juxen gisun i gurumbe (gemu) dailame dahabume... 把诸申国都征服了
【此时意为“女真”】
p244 时间:天命五年八月
...warabe nakabi, eidu baturui juxen ilan tanggv haha be gaiha, gung efulehe...取消了杀(他)的命令之后,罚了eidu(人名)巴图鲁的诸申三百男,削其功。
【此时含义疑似属民。原书翻译:...遂免其死罪,改罚额依都巴图鲁三百诸申男丁,并削其功。个人感觉翻译有些问题】
p254 时间:天命五年九月
...siyoto de buhe juxen be uwebe buhebi...将给了硕托的诸申,给何人
【此时意为属民】
p255 时间:天命五年九月
...sain juxen be gemu sini gaji sargan de banjiha buya juse de salibuha bikai...把好的诸申都拿给你所娶妻子生养的小儿子管理了呀
【此时意为属民】
然而由于天命五年九月之后的档案我手上没有,所以无法继续追踪……如果在天聪九年以前的档案中亦印证此点,则更有说服力。
第二,在该档中,已经出现了满洲manju一词。
意为:(细字书写)那个额赫库伦的人对其周围的部落逞强,命寄语说:“人说满洲兵强壮勇猛,如果这样勇猛,就过来跟咱们一战吧!”满洲兵果然前往。战则又不能胜,国亡地空,该国家称为库伦(是因城市曾名为库伦),非异姓之国。太阳升起之末端(坐落的一个国家)曾坐落在东海之北。
这说明天命年间已经出现了“满洲”之名(该档成书于天命年,不可能为太宗时期修改),按照女真的传统习俗,当满洲部征服其他女真诸部时,应当已经以“满洲”之名默认成为女真人的新称呼了。天聪年间的诏令,更多是对外明确、强调这一点,而不是对内的更改词义以及族名。
退一步讲,即便太宗时期juxen一词仍有女真之意,在此句中太宗所指亦不可能当做女真来讲。前面□□一直在说我们女真诸国(juxen gurun)如何如何,到他儿子这来了句“其实女真就是个美丽的扯”……这也太囧了。
其次,一旦 juxen 的词义变为“臣仆、属民”这个含义,就很难再用来指代女真群体了~这两个词义从常理上来讲很难同时使用——就像支那在成为歧视性称呼之后就不可能再用来指代中国——属于二者不可得兼的关系。
再次,从皇太极所说的“夫诸申之号乃席北超墨尔根之裔,实与我国无涉”一句,亦可印证“诸申”此处意为“臣仆、属民”。此段话满文原文写作:tere inenggi, han hendume musei gurun i gebu daci manju, hada, ula, yehe, hoifa kai. tere be ulhirakv niyalma juxen sembi. juxen serengge sibei ergen i hvn kai. tere muse de ai dalji. ereci julesi yaya niyalma muse gurun i da manju sere gebu be hvla. juxen seme hvlaha de weile.【实际上最后一句说的是“妄称诸申则罪之”】
这里涉及到有关席北(即锡伯)的历史。席北瓜尔佳氏(这个姓氏的席北人居多)起源于三个兄弟,其中超墨尔根乃三者中尼雅哈奇(满语,意为小狗儿皮)的后代,这个支系与其他两兄弟的支系相比在当时繁衍最为旺盛,而当时大多数的席北(锡伯)人恰恰是科尔沁蒙古的属民。因此才有“席北的超墨尔根之裔是乃所谓属民(身份),那(属民之名)与咱们有什么关系?”一说,若非如此,为何在此处突然提到席北人?清代既可保留席北(sibe)等称号,又为何妄称诸申就罪之了?可见这两句即是为了对外强调解释诸申已是属民之意,因此才有严令,禁用于称呼现在的满洲。《太宗实录》卷二十五、《满文老挡》天聪九年十月十三日条:太宗诏:“我国原有满洲、哈达、乌喇、辉发等名。向者无知之人,往往称为诸申。夫诸申之号乃席北超墨尔根之裔,实与我国无涉。我国建号满洲,统绪绵远,相传奕世。自今之后,一切人等,只称我满洲原名,不得仍前妄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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