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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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膳，携了女儿手，将她带到一旁花厅，细细问她为什么不高兴。

    “我们小离大了，有心事不能告诉母亲了？”

    纪小离闷闷不乐摇头，“不是我不高兴，是师父……我师父他不高兴了。”

    她将陈遇白那十日之约学给王妃听，忧愁说：“师父还把仙法收回了，以后我想见他还得搬梯子爬到墙上去。”

    她用词古怪又说得断断续续，王妃哪里能知道实情，只以为是这丫头闯祸太多，国师大人终于受不了了，送她回来反省几天。王妃轻声问道：“你一定又闹了许多事，烦扰了国师大人。我问你：你哥哥们上次去看你，回来说你毁了国师府许多珍贵花木，可有此事？”

    纪小离老实点点头。

    “难怪国师大人特意送了那些花草来，想来便是暗示此意。”王妃叹了口气，“母亲嘱咐过你多少次，你怎么外面还那么调皮？”

    “有些也不是我错啊，有一株绿箩和我玩，玩着玩着就死了！”

    王妃叹了口气，摸摸她乌黑柔顺长发，“好国师大人并未逐你出师门，你家反省几日，回去后好好向国师大人赔个不是。”

    “我赔了不是师父就不会生气了吗？”小离滚养母怀里，半信半疑问。

    王妃笑温柔：“母亲教过你：你做错了事，就得向人家赔不是，人家会不会仍旧生气是人家事，你得做好你事情。”

    母女俩正说着，倩姨从外面走了进来：“娘娘，王爷派人过来说：楚尚书府上给我们小离姑娘下了帖子。”

    **

    当日楚尚书从国师府回去后就派了人镇南王府蹲守，今日国师府马车刚进城，楚家就已经知道——他们楚家金孙娘亲回来了！

    楚浩然一听这消息激动掉头就跑，楚尚书拉住儿子问：“你这是要去哪儿？可不敢就这么跑去镇南王府！”

    他怕儿子唐突了镇南王府小姐，镇南王与他那四个武夫儿子可都不是好惹。可他明显多虑了，楚公子焦急又兴奋，一脸羞涩与梦幻：“我脑中有些乱，不知如何见她，我要去翻翻我话本！”

    “你这傻小子！她是镇南王府小姐，轻易能让你见着？”

    “不能吗？那太好了！”楚浩然眼睛一亮，“要翻墙吗？找丫鬟递话？！镇南王府花园里有没有小溪通往府外？来人！给我找枫叶来！我要提诗上头！顺着溪水飘进去给她！”

    “那倒也不用，”楚尚书拍拍激动不已爱子，得意洋洋捋着胡子说：“我已经命你妹妹向她下了帖子，请她明日过府一聚。”

    大夜名门望族小姐之间互邀做客是寻常之事，纪霆对楚尚书印象不坏，想着小离也到了应酬朋友年纪了，便应承了尚书府，又叮嘱王妃给小离带足丫鬟婆子。

    这是纪小离第一次受邀请单独去别人家里做客，王妃对那平素不怎么热络往来尚书府疑惑，为慎重起见，第二日她把倩姨派了跟着小离去做客。

    **

    金碧辉煌尚书府，全府上下热情款待了纪小离。

    尚书夫人笑眯眯如同一尊弥勒佛，至始至终她眼珠子就没离开过小离肚子，仿佛她家金孙已经那儿就等着出来了。

    倩姨一见尚书夫人这阵势就明白了，心里正又喜又愁，有个小丫鬟捂着嘴跑进来笑着说：少爷来了。

    一语未了，只听外面一阵脚步响，丫鬟话未报完，已进来了一位年轻公子：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齐眉勒着二龙抢珠金抹额，穿一件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红箭袖，束着五彩丝攒花结长穗宫绦，外罩石青起花八团倭锻排穗卦，登着青缎粉底小朝靴。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虽怒时而若笑，即视而有情。项上金离璎珞，又有一根五色丝绦，系着一块美玉。

    这身装扮委实猎奇，倩姨都看呆了。

    小离盯着楚浩然脖子上那块玉，蠢蠢欲动。

    尚书夫人见惯儿子各式各样戏服，早已见怪不怪，正笑眯眯要拉拢他和小离说上几句、培养感情，楚浩然原地转了一圈，什么话也没说就往外走去。

    “浩然，你去哪儿？”尚书夫人叫他。

    楚公子回头嗔怪看了母亲一眼，转身去了。一时回来，再看，已换了冠带：头上周围一转短发，都结成小辫，红丝结束，共攒至顶中胎发，总编一根大辫，黑亮如漆，从顶至梢，一串四颗大珠，用金八宝坠角，身上穿着银红撒花半旧大袄，仍旧带着项圈，宝玉，寄名锁，护身符等物，下面半露松花撒花凌裤腿，锦边弹墨袜，厚底大红鞋。越显得面如敷粉，唇若施脂，转盼多情，语言常笑。天然一段风骚，全眉梢，平生万种情思，悉堆眼角。

    楚公子不满方才母亲不按话本、串了词，这次他自己来，走到小离面前一作揖，道：“外客未见，就脱了衣裳，见过妹妹。”

    离这么近，纪小离细细研究他脖子上那块玉：绿白分明、质地均匀，是难得白底青翡翠。

    “这个妹妹我曾见过。”楚公子含情脉脉。

    纪小离眼睛盯那玉上，嘴里答应着：“是呀，前几日我师父那里见过。”

    这词又不按话本走了，好楚公子是个中高手，直接跳过“虽然未曾见过她，然我看着面善，心里就算是旧相识”这一整段，直接另起一行、直奔主题：“妹妹可也有玉没有？”

    “有过一块，比你这块大一些呢！”小离说。

    楚公子正要演摔玉那一段，闻言愣住。

    这么改……似乎也不错呀！

    两块宝玉相遇、碰一起，风流潇洒公子揽过活生生少女，两人浪漫相拥……楚公子手里托着玉，望向她眼神加缠绵：你、懂、我！

    小离兴高采烈接着说道：“这白底翠绿，敲碎了磨成玉髓，炼丹时撒入一些，能练出青色霹雳弹来呢！”她从腰间摸出一颗给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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