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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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起来，本宫与国师大人很是有缘，镇南王府养女是我为她簪发，也是簪发礼上，发现了先国师大人留下那枚锦囊。”皇后娘娘笑着拉近乎，“本宫听艳阳公主说小离那孩子从小调皮顽劣，家时一天到晚闯祸，可自从拜入了国师大人门下，这才多久？听说已被调|教循规蹈矩。”

    “女孩子家还是规矩好，”慈孝太后笑道，“那孩子也不小了吧？既行了簪发礼，可说亲了？”

    “正是为了这事请国师大人来呢！”皇后娘娘接过话茬，笑着转向国师：“国师大人精于观星，不知道教导小离时候可有替她一观？她红鸾星……可是动了？”

    皇后娘娘做梦都没想到：她这话连踩了国师大人两个痛处。

    第一他推演不了纪小离星宿，如同他推演不了自己星宿一般。人命中，无法计算。

    第二个么，虽无法推演，他也知道：动……另有其心。

    国师大人突然黑了脸，也不答话，皇后娘娘察言观色，想起了艳阳公主话来：“那野丫头人憎狗厌，到了国师府也是成天闯祸、闹鸡飞狗跳，国师大人和本宫一样巴不得把她嫁出去呢！皇后嫂嫂只需点拨几句，等到时候尚书府送八字过去，国师大人只需说是金玉良缘、天作之合，这事儿便成啦！”

    皇后娘娘遥想当年自己巴不得把小姑子艳阳公主嫁出去、却又说不出口心情，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她对眼前这沉默寡言国师大人理解不已。

    同是天涯沦落人，皇后娘娘语气柔和了几分：“其实是这样：楚尚书府上有年龄相仿儿子，对我们家小离颇有意，只是……那楚公子有克妻名声外——”

    “只是名声外吗？”陈遇白抬起目光，淡淡问了一句。

    皇后娘娘被他那目光看莫名一阵透心凉，愣那里半晌。只听国师大人说：“楚尚书曾带着公子上门，请臣为其改八字。那楚公子究竟是名声外、还是名副其实，镇南王府要嫁女儿，难道也不事先问问清楚？”

    慈孝太后笑着说：“这不是有国师大人么？国师大人教导于她，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想来那楚公子即便当真克妻，国师大人也有法子改。”

    慈孝太后这么说是想重说回批合八字正经事，可国师大人不知是怎么了，听完她那句“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脸色好像变得难看了……

    看来那丫头真是惹人厌啊，国师大人一听终身为父，竟不悦至此！

    “国师大人应当也是明白，镇南王府对这那孩子……也是及早想把她嫁出去。国师大人教导她多时，亦是心领神会。何不就美言几句，将这事儿办妥了呢？”

    “太后娘娘意思是：难得有人肯求娶，镇南王府巴不得嫁了她？”陈遇白默了那么半晌，忽问。

    太后与皇后娘娘以为他这终于明白了，都是松了口气样子。陈遇白望着她们丢下了一个大包袱神情，目光冷冷一闪。

    皇上贴身太监这时过来，说是皇上有请国师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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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国师大人冷脸吓那太监远远走前面，到了宝和殿，后背已是一片冷汗冰凉，推开门请国师进去时，手脚都是发软。

    宝和殿中倒是一片祥和，皇帝正与下首楚尚书说话，见陈遇白来，扬声笑着说：“遇白，朕替你接了一桩喜事。”

    话音刚落皇帝便是一奇：他家国师怎么这会儿面如沉冰？明明方才殿上还一脸若有所思、眉眼生春啊！

    一旁楚尚书这几日倒是当真无时无刻不眉眼生春，对着陈遇白就是一揖：“国师大人，上回国师府中犬子言语顶撞，老臣这替犬子赔个不是，还望国师大人海涵！”

    陈遇白侧身避了他礼，“不敢。倒是那日下言语或有得罪，尚书大人不要见怪才是。”

    “不见怪不见怪！”楚尚书眉开眼笑，“要不是那日前去拜访国师大人，犬子也不会遇上纪家小姐！说起来真是国师大人做大媒！”

    国师大人默了默，声音沉了几分：“小徒顽劣，是下教导无方。”

    “那纪家小姐确是……”楚尚书想起自家绿了一屋那个惨状，顿了顿，他转而畅想满地金孙，又高兴起来：“不过犬子姻缘坎坷，老臣眼下不求别，只求他平安娶妻、延绵子嗣。”

    皇帝也笑着说：“是啊，娶妻生子是头等要事，等破了这一劫，以后要多少贤惠美妾，再娶便是！”

    反正谁也不是看上纪小离这个人才苦苦求娶，娶回家不就是为了生了孩子么？

    从镇南王府到尚书府，从太后、皇后到皇帝，没有一个人将这桩婚事看做是决定一个女孩子一生重要抉择。

    纪小离只是这些人手中一枚棋子，有人不想要，就弃子；有人暂时还能靠她下两局，就接过。

    陈遇白太明白这种感受。

    就像这玄武令主、国师之位，世人需要一个人继承玄武令、守护大夜，而没有一个人需要是他陈遇白。

    “承蒙皇上垂青、楚尚书高看，下这就走一趟镇南王府。”国师大人忽微微笑起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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