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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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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术宣传册与表格洒落一地,几秒静谧之后,稳坐如冰山的夏律师终于有了动静。

    他站起身,弯腰将纸张一页一页拾起,依序叠好,又在床沿颠弄整齐,重新放回何岸面前,相当有耐心地说:“何先生,您不必过于震惊,PGRT属于微创手术,对身T的伤害十分有限。我建议您先读一读资料,了解手术情况,如果有什么疑问,我们还可以远程咨询医生。等您全部弄明白了,我相信,您会乐意在知情同意书上签字的。”

    但何岸不予理会。

    他低头坐着,刘海垂在眼前,挡住了素来温顺的眉目,半晌,才轻声说:“你拿回去吧,我不签。”

    夏律师领薪做事,有备而来,一看何岸不肯主动翻阅宣传册,转手就从公文包里掏出了一台平板电脑。指尖灵活点击,调出预存的手术介绍视频,折好支架,端端正正摆在了何岸膝上。

    他正准备点开视频,忽然听到何岸说:“音量。”

    他皱了皱眉头,余光瞥见婴儿床里熟睡的小铃兰,意识到何岸是在提醒他不要吵着孩子,便将音量调至最低,按下了三角播放键。

    视频画面开始流动,旁白是一个知X的英文nV声,底部配有中文字幕。

    PGRT,全称PheromonGlandReplacementTherapy,译作颈部X腺终生置换疗法,也称置换术。这是Z国开创的一项微创外科手术,由国际人权组织“信息素非上帝”资助,旨在帮助那些急于摆脱原生信息素控制的Alpha和Omega。

    当然,主要是Omega。

    医生会切开后颈皮肤,植入一台微型人工X腺。短时间内,人工X腺释放出大量替代信息素,快速轮换掉一个人TYe中已有的原生信息素。当替代信息素趋于稳定,并且浓度超过平衡值,原生X腺的活动就会受到抑制,不再分泌信息素。大约两到三年之后,原生X腺由于长期功能失效,会自然萎缩、脱落。到那个时候,患者会彻底改换信息素类型,从此依赖人工X腺存活。

    这项手术虽是微创,却在根本上颠覆了人T的内分泌系统,价格昂贵,风险也极高。首个成功病例距今不过两年,谁也不清楚到底有没有长期后遗症。如果有,又严重不严重。

    视频结束播放,屏幕转瞬漆黑,只有一枚循环箭头在中央缓慢旋转。

    通过这面纯黑的镜子,何岸看到了自己惨白如雪的脸。

    一颗心凉得透彻。

    对于这项手术,他实在有太多疑问:替代信息素足够安全吗?他的身T会产生排斥反应吗?脱落的原生X腺该怎么处理?如果人工X腺出了故障,他会不会跟着Si?

    就是这样一项连后遗症都尚不明确的高风险手术,郑飞鸾为了摆脱信息素牵绊,竟然急着推他上手术台——分明是置他的X命安危于不顾。

    何岸合上平板,递给夏律师,又说了一遍:“我不签。”

    夏律师并不恼怒,他从文件夹里取出一张蓝sE的信息素匹配图表,在收回平板的同时,把这张图表放入了何岸手中。

    “您对手术有抵触心理,我很理解,毕竟在您看来,更换信息素是郑先生的一己之私,但实际上,郑先生恰是出于双方获益的考量才向您推荐了这项手术。对他而言,只要您更换X腺,契合度降低,Xx1引力消失,他就可以摆脱寻偶症的困扰。对您而言,您的原生信息素太罕见了,情感隔离一向很严重,如果换成Omega3型这类常见信息素……”

    他的手指从图表里一行连续高于60%的契合度数值上一划而过:“相信您很快就能遇见心仪的Alpha,拥有真正的Ai情了。”

    何岸仍没动摇:“抱歉,我不需要。”

    被一个Omega连续拒绝三次,这是夏律师之前没料到的。他领着郑飞鸾的高额薪水,不能无功而返,此时终于有点绷不住,冰块脸上出现了一丝厌烦的裂痕。他见何岸对nV儿万分上心,突然想出一个主意,正sE道:“何岸先生,我想我有义务提醒您,郑飞鸾先生作为您的Alpha,是有权利向法院申请子nV监护权的。”

    何岸摹地坐直了上半身,顾不得刀口疼痛,探出胳膊,一把抓紧了婴儿床的栏杆。

    “什么意思?!”

    夏律师哂笑:“意思是,郑先生并不介意现在就拥有一个可Ai的nV儿。”

    何岸一听,气得眼眶都红了:“孩子是我生的,你们还要不要脸?!”

    他猛然想起什么,慌忙把婴儿床拉到身旁,母J护崽一般牢牢挡住,生怕像刚才那样一个不当心,铃兰就被人推走了。

    夏律师倒是淡定自若:“您这话说得我有点不明白了。郑先生的nV儿,郑先生愿意养,也有财力养,法院都找不出一个反对的理由,怎么就不要脸了?”

    何岸护着铃兰,抬头恨恨地瞪着夏律师,眼中有誓要拼命的怒火。可怒火烧过一遍,理智回灌,他便被惶惶不安的惧意包围了。

    他能拿什么去和郑飞鸾争呢?

    他连一枚筹码也没有。

    如果他和郑飞鸾的关系是一场赌局,那么坐庄的、发牌的、设立规则的、裁定输赢的,甚至决定要不要继续玩下去的……都是郑飞鸾。他只是一个没有筹码的玩家,被绑架到赌桌旁,身不由己,却必须背负所有债务。

    他已经落到这步田地,不能连唯一的铃兰都失去。这张R嘟嘟的小脸蛋,他是要看一辈子、守一辈子的,又怎么舍得交给别人。

    “给我笔,我签。”

    何岸败下阵来,一个字一个字艰难沙哑地挤出牙缝。

    一份手术知情同意书被递到面前,另附一支摘帽的签字笔。

    夏律师说:“请吧。”

    何岸像个任人摆布的皮影人,依照指示,在厚厚一摞文件上签了名字,包括手术知情同意书,也包括郑飞鸾起草的那份新协议。夏律师一一查验过,确定无一缺漏,便按序收进文件夹,放入了公文包。

    目的达成,他拎着公文包起身,又戴上了原先那副恭敬礼貌的假面:“请您放心,郑先生为您预约了Z国的专家团队,一定会保证您的安全。”

    何岸安静地坐着,不发一言。

    夏律师见状,也没再多说什么,朝何岸点了一下头,顾自推门离开了。

    一月二十五日,铃兰满月,何岸也被安排在同一天进行手术。

    这天依旧大雪封城,但日光明媚,气温稍有回暖。市中心T大附属第一医院的住院部落地窗前,何岸抱着铃兰晒了一小会儿太yAn。

    三十天过去,铃兰长开了许多,从皱巴巴的小包子变成了baiNENgnEnG的小包子,头戴一顶兔耳朵小棉帽,身穿一件鹅hsE的婴儿连T衣,都是小圆脸Omega夫夫俩送的满月礼物。她刚喝完N,正意犹未尽咂弄小嘴,直gg盯着何岸瞧,又憨又娇,止不住地咯咯笑。

    何岸便也温柔地对她笑。

    没几分钟,铃兰安宁地睡着了,何岸将nV儿交给程修,嘱咐说:“要替我照顾好她。”

    “说什么呢?”程修不喜欢这话,“又不是开颅、锯腿的大手术,一眨眼就出来了。说不定你做完手术,铃兰还没醒呢。”

    “嗯,一眨眼就出来了。”何岸拨了拨铃兰脑袋上的兔子耳朵,温声对她道,“那……爸爸先走了,你好好睡,要乖。”

    上午十点,信息素专科的手术室外亮起了红灯。

    何岸被剃去一小块头发,露出光洁的后颈。那处皮肤白皙,无斑无痣,好似一片完美无瑕的玉瓷。麻醉药一滴一滴流入血管,雪亮的手术刀划开皮R,鲜血溢出,淡淡的铃兰香随之漫入空气,出人意料地好闻。

    谁也不明白这样美好的味道,为何竟会成为“原罪”。

    因为麻醉药的存在,疼痛不如预想的强烈,仿佛有人用一支圆珠笔在颈后划下了一道警戒线。少许血Ye顺着侧颈淌下,聚在下巴尖,护士用g净的消毒纱布仔细拭去了。

    何岸闭着眼睛,头脑越来越沉重,意识逐渐丧失,而身T轻盈地漂浮在半空。

    沙沙,沙沙。

    耳畔依稀响起了雨声,雨势渐大,漫天漫地瓢泼乱洒,他护着怀里一束水润的铃兰花挤下公交,面前奔过了无数头顶衣服和宣传单的路人。

    那一天,宠物店正好没什么客人,他来帮隔壁的“香花坊”送花,送给一位住在久盛VIP客房的年轻小姐。

    就在酒店门外的大理石台阶上,他看到了一个高大的男XAlpha——黑sE正装,长款羊绒大衣,手握一把木质长柄伞,伞尖轻轻点地。男人剑眉深眸,目不斜视,淡漠地望向广场中央的雕塑,身姿笔直如剑。

第十三章[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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