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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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了山，回到洞中堆叠起两筐肉，试了下力度，也不知是不是受那宝瓶的影响。李牧羊觉着这两筐肉背上身并不像想象中那样吃力，反而要担心压在底下那筐吃不吃得住力，别走着走着垮了。

    李牧羊掩好木门匆匆往村里赶去，只是他并不知道，在他离开此处不久，昨晚他听到的狼嚎声，那狼就逡巡到这无主之地，占了山猪洞，等下回来，李牧羊因为没有防备而险些遭了狼吻，此是后话，暂且不提。

    李牧羊一路而行，穿林过溪，翻山跃岭，其间也遇着过些兔子和野鸡从身边草丛中窜跳来去，只是背上那么重的猪肉背着实是抽不出手来，只能眼气的做弯弓挡箭状自娱自乐几下，暗自咒骂几声算你们运气好。哼哼着谁也不明白的荒腔走板的调子快速的跑下山去。

    等到快要到最靠近村里的杂木林子时，李牧羊放下背筐，歇口气，摘下腰间的水葫芦喝口水。弯腰踱步到最前面那树后，透过树叶间，拿望远镜看了看，视野范围都没人。

    很好，大家还在上工，正好神不知鬼不觉回家。他利索的挂好葫芦和望远镜，折了些树枝盖住筐口，为了以防万一先提了一筐，另一筐先藏在林子里，好在这离家里只有3，4百米远，只要没人等会一个闪身的功夫就能把剩下这筐肉也藏回家里。

    显然，李牧羊这样安排是再正确不过的了，他刚提着这背篓进了自家篱笆院，刘盼弟从她家屋里出来，和他打了个照面。刚才他要是堆叠着筐回家，还不知道后面要怎么解释，现在这样哪怕她刘盼弟东想西想也没用，他家和她们家关系并不好，这刘盼弟嘴虽然招人讨厌，可有一点还算讲究，人不请不会硬往人家家里闯。

    李牧羊没有先进正屋，而是先进了厨房，从厨房往外瞅了瞅，发现刘盼弟到队部去了，嘴里磕着毛磕，显是又要去八卦村里的长短了。

    他吁了口气，才跑进正房里屋，他娘听到门外熟悉的脚步声，抬头一瞅，正是儿子回来了，微微竖起手指，放在唇边，作了个嘘的手势，示意团团刚睡着，莫要搅醒了她。

    李牧羊轻手轻脚挪到炕前，俯身看着妹妹抬着两只小手放在耳边，侧歪着脑袋，紧闭着眼睛，细细的睫毛随着呼吸微微抖动着，小腿儿想抬不想抬的弓着，说不出的可爱来。就是一头黄毛和显瘦的小脸有些不合眼。

    他眉眼弯弯笑兮兮的轻声和他娘说“妹妹真俊（这里念zhun），肉取回来了，还有一筐在外面林子里。刚才和刘盼弟打了个照面，幸亏我机灵没一次性搬回来。”杨馨听儿子夸他妹子漂亮，笑得见牙不见眼，也不在意后面他说什么。望着团团的小身子，轻拍小包被抚平她微弓小腿儿，一脸软糯甜笑。

    李牧羊觉着自从团团来到他们家后，自己的家庭地位从第二就被排到老北京城去了，老娘和老爹是有女万事足。他这代李家暂时的独子（她娘后面还生不生了还不知道，他从未见过的大伯和二伯家是否有堂兄弟也不知道）乖乖的让位给妹妹。绝不象村里那些重男轻女的人家，女娃子不受待见，过的惨兮兮的。

    他爹现在最大的爱好就是，每天放工回来，必是先洗好了手脸，抱着宝贝闺女在屋里转悠个不停，有时还故意用短胡茬去痒团团的小手逗她，扎得团团不舒服了，瘪着小脸要哭不哭时，又赶快甩锅给杨馨。

    让杨馨瞪着李东国连翻白眼，他还嘿嘿自个乐得不知跟什么似的。李牧羊在一边就很是看不过眼去，但没法子，谁让团团是家里的宝贝，爹娘自从有了这小家伙，就跟换了个人似的。原来在村里还会跟人斗下嘴，争争对错，自打团团出生起，这公母俩就面团团的一副心平气和样，遇人和他们讲理，就嗯嗯应着，再不带还一句嘴的，按他娘的说法是给团团积福呢。

    他娘见他平安回来就没再把心思放他身上了，李牧羊干脆出屋直奔树林把猪肉扛回家，连同刚才那筐肉一起搬进了地窖，免得等会有谁来他家发现这么老些肉，嚷嚷出去。

    此时厨房里原来挂着的肉也被他爹下放到地窖木架子上挂着呢。他瞅了瞅，发现有一大半他爹已经腌过了，挂在架子上自然风干，还有一小部份松枝烟熏制过了，也难为他爹这一夜的了，今个给姑父家拿去三十五斤，剩下的这些一晚上保证能弄完，再放这肉可就真要臭了。

    李牧羊先回厨房，把昨天老爹用完后搓下来的腌料盆和腌料找出来，再把还没用过的盐和大料，花椒等腌料按比例配好，热锅把料放进去熟制炒香，待凉。取了刀具回到地窖剁砍剔刮燎，把这肉整成一条条，等会等大伙去队里开会时偷溜出来把猪油熬了。不然，晚上虽然安静，没人注意，可刘盼弟家离他家只有十几米远，躲地窖没办法挡住所有的味，指不定就被她闻到油香味，再让她大嘴巴一嚷，到时候是分呢还是分呢？白天开会时间长，她又是喜欢凑热闹的，等这十来斤猪油熬完，外面风一吹谁还知道个鬼去。

    李牧羊一边想着各种避免被村里人发现他家有这么多肉的法子一边把肉码好腌起来。那野猪胃前两天就清洗干净等会就用药锅炖上，老爹前阵子胃不太舒服，正好补补胃。

    忙完手上的活，李牧羊上到地面拉好地窖盖板，他家的地窖与别家的有些个不同，别人家的地窖直上直下，内里挖个四方的大半间屋大小空间，用些木桩作支撑柱，搭上架木梯作为出入上下攀爬用，上面就与地面平齐的两个井口大的木盖子，每次上下比较麻烦。

    他老爹有些木工手艺，在地面窖周围做了个锲形架子，窖口盖嵌在斜向上的两端做了个活动板，窖口也有较大，梯子是用松木板做成楼梯板，让人脚踏上去不用担心踩空，所以内里的空间就格外比别家的大好些。

    回到屋里，小团团已窝在杨馨怀里醒了。她娘正在的给她掖屁屁上的包被，炕下木盆沿上正挂着片沾着屎黄色玩意的尿介子。见儿子进来，杨馨带着些讨好的意思，笑着指了指那尿介子又抬了抬双臂，那意思很明显是让当哥哥的给去洗了。按现在时髦的说法，李牧羊也是被日了狗了。

    一脸懊丧的认命，捏着鼻子单手端着木盆出去给自家老妹儿洗这臭臭的布片子。不洗不行啊，这年月小孩儿有几条能换的尿介子的。有些人家嫌麻烦和省布料，用河里淘净的沙，反复筛选出其中细白的沙子，再炒热去秽后用布包了，给小奶娃系上，平时尿了拉了，都在上面，完了从开档裤一抽手，水中一漂洗，烤干后就接着使，很是不讲究。他娘受不得这腌臜劲，除了李牧羊小时候用过没扔的，新的又做了两块，总共七块换洗，将将来得及够给小丫头使。

    所以等他爹上午放工回家来时，正好看到李牧羊蹲在自家院里洗尿片的美好场景，他家两公母现在就喜欢逗弄儿子和女儿。

    李东国悠悠的说“羊崽儿，不错不错，是个知道疼自家妹妹的好哥哥。”说完还眯眼装着抚抚不存在的关公胡子。李牧羊翻个白眼，转个身用屁股对着老爹，嫌弃的道，“那爹去做饭吧，团团醒了，娘腾不出手来。”李东国是个痛老婆的，他能干的尽量他来干，家务事大多由他们俩父子包了。

    杨馨现在最大的任务是带好小囡，队里原来分派活计时，他就向队长讨了轻省些活让媳妇干，虽然活计轻了工分少了，可家里的吃食加上鸡蛋，自留地种的菜，再加打一些猎物，林子里找些野菜蘑菇对付着也是够的。

    李东国施施然的跨步去了厨房，李牧羊洗完尿片挂到晾绳上后，前后脚跟进厨房。李东国已经忙碌开了，涮锅洗红薯，活面，剁肉打蛋一气呵成。

    李牧羊边打着下手边问老爹，“长元叔说中午队部开会，怎么个章程，爹打听清楚了吗？”

    李东国闷着头嗯了声，有些瓮声瓮气的应道“一个是就前天说的，大食堂要开办的事，再一个说还加去支援大炼钢，具体怎么样还没说,但是爹听着部干队在讨论的语气有些不怎么好，还吵吵了起来。只是爹没有去掺和也就没去问他们究竟在争个啥。”

    李家为什么这么装怂呢，这里有原因的。他家虽然搬到村里有十好几年，但李定邦（李熊）自家知自家事，他加入过老蒋的部队，还一干好几年，最后还了个芝麻绿豆官。他老家原也些人知道他的过往。前些年的地主改造和返乡团的事对冲击的老爷子心里很是不安。故而他去世时要反复嘱咐家里人低调不出头，与人为善。对儿子李东国一开始的不理解还和村里人耍横，老头儿是心里急又不能一味打压。

    他知道一味服软，这穷山沟里的人就真会人把当软柿子捏的，所以老头最后的时光里把家中至亲一家子圈在屋里郑重告诫家里人四件事：不能掺和任何“ZZ（防和谐）”事情，平时少与人结仇，不露富将家里的金银细软藏好了，不到性命攸关不得使用，不能回老家。”至于能不能再联系到他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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